郁霈说:“抱歉,我不太喜欢拍照。”
梁钟也没强求,笑眼温柔表示没关系,“我……”
没完了?
“招呼打完了?”陆潮扫了梁钟一眼,从郁霈怀里拿过小灯球,“走了。”
郁霈手上一空,和梁钟略微点了下头道别:“先走了。”
梁钟笑意清浅,等人走了才收敛,视线却在陆潮身上流连。
他虽然和陆潮不同系,但整个平成大学没人不认识他,自然也都知道那个恐同的传言。
他恐同,为什么还能陪郁霈逛街?
上了车,陆潮把小灯球往郁霈怀里一扔,“你跟他什么时候认识的?”
郁霈正在出神,隔了好几秒才回过头,“什么?”
陆潮:“……没什么。”
回到学校陆潮没下车,他今晚从宴会上溜了不要紧,顶多被骂几句,但陆炼今天回来,老爷子明令让他回老宅吃饭,况且还有张航天展的票在他手上。
中秋假期,晚上能走的学生几乎都走了,校园里空荡荡的没什么人。
郁霈回了寝室才发现停电了,这才记起学校提前发了通知为了假期安全学校停水停电,有需要的可以去集体水房打水。
他有些怕黑,但好在手上还有陆潮买的一个小灯球,便挂在床头照亮。
空无一人的寝室静悄悄的,郁霈躺在床上,看到搁在桌上凤冠又想到文思,不知他死后文思有没有安全离开。
人海茫茫历史如洪流汹涌而过,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史书里留下笔墨,他也知道可能性不大,但还是存了一点希冀。
如果他能得知文思的下落,哪怕是只字片语也好。
郁霈生物钟极准,也从不赖床。
昨晚陆潮带他出去吃饭,逛街时再一次让他真切感受到了自己和这个时代的割裂。
一早起来喊完嗓没去练功房,反而出了校门。
他随便挑了一个公交上去,在一个公园附近下了车。
时间还早,公园里全是晨练的老人。
他随便逛了一会,隐约听见有朦胧的戏腔,循着声音走过去,看到不远处有个小戏台。
“尊一声过往宾客听从头……”
台上只有一个老生,虽然没有观众但还是唱的十分用情认真。
郁霈走过去听了一会,发现他仪态唱腔有些熟悉。
他个头不高年纪估计也不大,嗓音还很年轻,唱老生还不够沉稳,但在这个年纪已经很不错了。
一折戏唱完,郁霈走过去朝他招招手,等他弯腰蹲下来时微微笑着往他头上放了一张钞票,“唱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