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挪开视线,却猝不及防望见白皙的颈窝,隐约可见浅青色的血管裹在若隐若现的领口里,越发诱人深入。
陆潮喉咙难耐地滚了滚,低声叫他:“热水袋。”
“嗯?”
“你怎么不热啊。”
潮落有信(八)
“哥,所以你是个恋爱脑吧?”
陆潮指尖发麻, 迫不及待想要试试他颈窝的温度。
郁霈长得清瘦看着也冷冷淡淡的,不说话的时候像一朵安静的高岭之花,但只要一和他撒娇或是勾他的时候, 却又莫名染上几分绵软糜艳的欲。
“我……”
“挑三拣四。”郁霈面无表情地抽回手,兜头浇下一盆冷水,把陆潮滚烫躁动的神经呼啦一下冷却了。
同时手机一响。
陆潮没好气的接起来:“有事儿?”
另一头茫然的徐骁:“啊?不是你说让我中午给你带饭回来的吗, 我等你快二十分钟了,您老还回不回来了?”
“……马上。”陆潮挂掉电话,那股子火气也消了大半,拿过外套看向一脸淡漠的郁霈:“走了。”
下午风更大了,郁霈衣服单薄,总觉得骨头里都透风。
直播的工资已经发过来了, 他给初粟打了一半, 剩下的买了几件衣服也所剩无几了, 好在他花销不大倒也能度日。
陈主任刚才欲言又止, 但已经足够他分析出大量的讯息, 首先颂锦厌恶京剧也厌恶颂因程, 其中的因果关系必然是从颂因程开始。
一个人恨自己的父母,原因不外乎暴力、忽视以及控制。
譬如他的父亲之于他,秦之遇之于秦修逾, 颂锦之于郁颂安。
陈主任话里还有另一个线索,“郁霈”曾经自我伤害却导致林让君受伤, 以及他们关系匪浅。
这次活动他大概率是上不了台的, 不管陈主任推荐他去宛平是什么心态或什么目的,他都得去一趟。
“又走神。”陆潮抬手把人往怀里一揽, 抬手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 “我说你这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盘算什么, 背三十六计呢?”
郁霈看他笑意招摇,不由得想他这样出生在富贵乡里的矜贵少爷,有父母疼爱和绝对的权利金钱,恐怕也不知道什么叫人间疾苦。
他不愿把这些私事讲给他听,便顺着话闲扯:“是呢是呢,背三十六计。”
“背到哪一条了?”陆潮笑问。
“兵强者,攻其将;将智者,伐其情。将弱兵颓,其势自萎。利用御寇,顺相保也。”郁霈一推他肩膀,迈步先走了。
陆潮听得一愣一愣,他虽然学霸但也没霸到这个程度,于是落后两步掏手机偷摸搜索,接着就傻了。
——美人计。
“………………”陆潮嘴角动了动,在心里憋出一个字。
徐骁带饭看到隔壁窗口出了入冬三件套,其他两个已经被抢光了,探着脑袋打仗似的抢了最后两串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