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夏是被一阵空腹饿醒的,他的模样看起来更小了,想要坐起来却脑袋却不知撞到了什么,看着黑漆漆的,下意识的就想哭。下一秒手提箱被打开,有光亮照了进来。郁夏朦胧着泪眼,顶着盖子抬起了精致软白的小脸,跪坐在箱子里,抬眼正对上了一个凶狠男人的视线。郁夏小奶猫愣住了,下意识的就想往回缩,却在下一瞬被人抱了出来,宽大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搭在圆润白皙的肩膀上。“怎么哭了?我的夏夏。”特兰克斯看着四五岁模样的漂亮小孩,带着薄茧的粗粝指腹轻轻的……为他拭去眼角的泪。郁夏原本还没有那么想哭的,但一被人哄就控制不住的,纤长稠密的眼睫都沾染成一簇一簇的了,自己偷偷揉着眼睛:“我,我才没有哭,我一点都不怕黑。”特兰克斯难得有些懊恼的反思了一下自己,抓住了他的手亲了亲:“嗯,我们夏夏是最坚强的宝贝了。”在与帝国的星舰擦身而过时,舱内的人还没有发觉有信号屏蔽仪的缘故,他们的隐身系统暂时失灵了。于是在赛特正吃着点心抬眼的瞬间,透过透明的舷窗,他清晰无比的与泪眼朦胧的郁夏对上了视线,刀叉在餐盘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怎么了?”一旁侍奉的亲卫队立刻警觉的想要回过头。赛特瞬间眯狭着那双蛇类的竖瞳,面不改色,随意指着:“你帮我看看,这块点心上面是不是有根头发?”亲卫队队长立刻大着胆子凑近了看,可任凭他拿出放大镜,也没发现奶油上面有什么东西,有些茫然无措的:“没有啊?”赛特面不改色:“是吗?那应该是我看错了吧。”同时又看向逐渐远去,正脱离屏蔽仪范围消失的星舰。冷笑了一声,你可真刑啊,特兰克斯。 特兰克斯坏事做尽“刚刚那个人好像和我长的一样?”蛛网的星舰内,郁夏趴在透明的舷窗上,湛蓝色的眼眸倒映出那些帝国的星舰,有一点点疑惑与好奇。特兰克斯把人抱了下来,将厚实的大衣裹在他的身上,两艘星舰就像相互交错的线,永远也无法回头:“记住他吧,那应该是你最后一次见到他了。”郁夏眨了眨眼睛:“他是对我很重要的人吗?”特兰克斯淡淡反驳着,抓着他有些微凉的小手:“不,是你对他很重要。”郁夏一知半解,懵懵懂懂的回望,却看见那个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舷窗前,冲他招了招手,好像在说着再见。郁夏莫名心里有一点酸涩的,仰头望向特兰克斯:“我们不能带他一起走吗?”
特兰克斯没说好还是不好,只是温和的大掌覆上了他的脑袋,用力的揉了揉:“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无权干涉。”直到视线里的星舰越来越小,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了视野里。郁夏才低垂着脑袋坐在了手提箱旁边,连细白的小腿都不晃了,他看上去甚至还没有手提箱大,软白的皮肤随便一捏好像就会渗出水来。一时之间,整艘星舰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他们几人的呼吸声。听上去有些可怖。半个小时后,脱离了战场的星舰在空间中转站缓缓降落。“到这里应该就安全了。”梅尔维尔下了星舰,喧闹的热潮迎面而来,准备与自己的下属接头。晨光熹微,人潮熙熙攘攘,街上到处是各个种族的生物,有藏不住大尾巴的矮小松鼠兽人公民,也有高大遮掩不住象牙的守卫士兵,甚至还能见到一些节肢生物,都是来自不同星团的星际公民,有人在叫卖,有人商量着去哪找乐子,星际通用翻译器让他们互相得以交流。人声如沸,一片嘈杂繁华的星际社会景象。“这里真热闹啊,全然不像刚才帝国与蛛网开战的场景。”家庭医生下来伸了个懒腰,转头他身旁也跟着下来一人。“帝国主星存在八个地表港口,星舰按照地面指示降落在三号地面港,驶入机库,要在这里办理了简单的手续后,才能走出空港,亦或是混在出港的人群进入城市。”“原来是这样,你看起来对这里很熟悉嘛。”家庭医生拍了拍沙利特的肩膀,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当然了,我以前进进出出不知道多少次。”沙利特冲着旁边眼熟的几个守备军打了个招呼,想要从口袋里摸出根烟,却发现他身上衣服皱巴巴的,一副极为邋遢的模样。“不说了,我先去附近旅店洗个澡。”他挠了挠头,极为自然的从一脸呆滞的家庭医生身旁路过。“等等!”家庭医生回过神来一把抓住了想要肇事逃跑的沙利特,一副不可置信:“你你你你你你,你怎么醒过来?!”沙利特拉丧着下眼睑双手一摊:“睡饱了,自然就醒了。”“???”“你怎么可能呸……你的精神力怎么恢复了??”家庭医生一脸茫然,他行医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有如此离奇之事,简直要像个活标本一样拿显微镜观察着他,好让他知晓他究竟是何种生物!“我去,我该不会是昨天晚上出现幻觉了吧?”眼见着刚打完通讯的梅尔维尔要被他的声音给吸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