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夏沿着小楼外面走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跟着它走进了那片黑暗仿佛会吃人的大楼里。出乎意料的是,这里一个守备的士兵都没有,甚至连叫喊声都听不到,走在破旧的走廊上,只能听见他们轻微的脚步声。郁夏骤然间停下了脚步,踮起脚尖凑近了禁闭的铁门,掀开盖子,透过狭小的玻璃窗,直勾勾的对上了一只带血的眼球!郁夏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惊呼出声!好在他捂紧了自己的嘴巴,缓和了好几秒钟,才重新眨巴着眼睛,仔细看,那颗眼球一动不动的,好像已经死去了一样。郁夏再继续鼓起勇气查看其他禁闭室,里面的人基本上都蜷缩成一团,对外界发生的情况毫无感知力,看上去毫无生机。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郁夏微微抿紧了唇瓣,他认得出来,这些人并不是他的部下,那他的部下们究竟在哪?郁夏将整栋楼都看了一遍,都没能发现德雷克他们的身影。那么多人想要安置不会太容易,势必要有一个极大的容所,难道说,他们已经……郁夏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直到大猫猫扯了扯他的裤腿,他才在一堆废料遮挡的地方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将上面的重物给移开,沿着楼梯往下走,里面仿佛深不见底,莫名的寒意席卷着他的浑身上下。在这里待久了,恐怕会疯的吧?这里大多数都是一些试验仪器,到处都是冰冷的金属配色,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郁夏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看到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人——“赛特。”他轻声叫着他赋予给他的名字,白皙的手抵在了透明的玻璃窗上。 你还愿意跟我走吗躺在实验床上左边手臂上缠着黑色带子的男人模样约莫二十来岁,脸色苍白、体型瘦弱,剃得清爽的短发湿漉漉地贴着头皮,他大口喘着气,身上到处都是淤青和伤口。今天是第几天?数不清。他只是凭借着感觉机械般的在墙面上又划下一横,头顶上明亮的白炽灯亮得刺眼,旁边满是走动的研究人员。“第39次实验失败。”“他的细胞活性不足,很难再复刻出与当初相同的药性成分了。”“他身上的价值已经快被我们榨干了,易容药剂还没能完美复刻出来,怎么办?”
“据说东西是从蛛网内部流出的,那么等上将抓到狼蛛的时候,我们应该也能解析他身上的细胞吧……”赛特顿住了起身的动作,他定定地坐在实验床上,他狼狈、瘦弱、浑身是血,未着鳞片的指节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白骨。那双映着光亮的眼睛,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片漆黑。狼蛛……阿诺顿……夏夏……头顶的灯开始闪烁,感受到不对劲的人群逐渐骚动。“怎么回事?电力不足?”“据说是刚才前线守备的士兵说有人入侵,让我们多注意着点。”“谁会来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还是我去看看吧。”说着其中一个研究人员摘下了无菌隔绝的白手套,放进了自己的白大衣口袋里,脑海中思维活络,刷卡、指纹验证,绕过用于应付检查的表层,实验室半透明的大门缓缓打开,他头也没回的离开。其他人闲暇之余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临近傍晚,白日行宫的平静繁华已经入睡,剩下的便是夜晚野兽般的疯狂。等了有好一会儿,都没见人回来,一闪一闪的灯光实在难以继续进行研究,赛特难得多出了点空闲的时间看着他们面目可憎,身体的创伤缺无法恢复,这是不可逆的反应。“怎么查看个电力设备也要那么久?这家伙,不会是又偷偷早退了吧?”待着沉闷实验室里的研究人员基本上都有几个抒发自己压抑情绪的小爱好,比如有人喜欢喝酒,有人喜欢暴饮暴食,有人喜欢摸鱼早退,平时这都不算是什么事,毕竟他们在研究上从来没出现过岔子。其他几人都没放在心上,还打趣道:“看我去把他抓回来。”说罢又走一个。几人无所事事的还开始去外面点烟,甚至还有人跟赛特聊着天:“哎,你说,狼蛛到底长什么模样?你应该见过的吧?他是不是很漂亮?让你们几个了都围着他团团转。”赛特的都半身融于阴影之下,独属于蛇类的阴冷竖瞳映着他们的身影,深邃且冷漠。他牵扯着唇角,冷笑了一声。强大危险,带着嘲讽般的波澜不惊。他完全无视的态度让其中一个研究人员瞬间恼怒:“你那是什么眼神?!”他狠狠按下手中控制的按钮,被锁链禁锢着的脚踝与双手之上立刻就传来一股强大的电流,刺激着他未痊愈的伤口,疼痛加剧。他低垂着头,半阖着眼,嘴角维持着方才那个微笑的弧度,宛如恐怖片里一闪一闪的灯光照射在每个人的身上,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看起来隐忍脆弱又疯狂。“你们这么厉害,难道也没有发明出能提取记忆的容器吗?”“还是说你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借助依靠着阿诺顿带来的光辉,疯狂的汲取着做着自己平日里根本办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