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们的婚礼结束之后,我就会放他离开。”心里那些不好的预感骤然间在心口炸开。德雷克猛地抬起了那双阴郁凄凉的眉眼,但郁夏随着阿诺顿的动作转过了头去,没有再看见他的举动。结婚?夏夏要结婚了?!跟阿诺顿那个家伙吗……?该死,阿诺顿那个混蛋何德何能?!他挣扎着想要起身,他精壮的身躯紧贴着锁链后背,一股强劲的电流随着项圈悄然而至,它游移着、思考着,该以怎样利落的姿势流窜过这具血肉之躯,带来最大的痛苦。德雷克猛然间跪在了地上,大片大片的血花咳嗽间滴落着,顺着他的嘴角,一路流淌而下。是了,这种贵族们发明出来的项圈,本身就是为了地下贸易与灰色产业的拍卖行的宠物准备的,一旦察觉到他有反抗的念头亦或是挣扎的举动,就会释放出强劲的电流麻痹人的身体感官。鲨鱼的种族可以支撑他两个月不进食,但他脱水太久了,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德雷克手捂着自己的唇角,看着地面上属于郁夏的倒影逐渐远去,与另一个男人,仿佛淅淅沥沥的冷雨落在身上,像怪物一样吞噬着仅剩的温度。橙红色的灯光犹如火焰般遮天蔽日,犹如啃啮着人身体的虫豸,不留丝毫缝隙地黏连上来,似乎还有谁在火焰中咯咯笑着。在离开禁闭室之前,郁夏又提出了想要去看他其他的下属们,阿诺顿同意了,因为知道玻璃门有隔绝声音的作用,郁夏这次没有再叫他们。而是确认了他们都还活着之后,有些忧心忡忡的离开了地下禁闭室。“怎么了?不高兴吗?”回去的路上,阿诺顿那双鎏金色般的兽瞳,看向了郁夏。月光底下,他眼眸漆黑如最深沉的海水,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没有。”他故作轻松的开口,袖口处脏了一块,但他却不知疼痛般看着自己的掌心,还嘟着嘴鼓着气自己吹。薄红的脸颊微微鼓起,吹出风的时候还带着小小气音,又可爱又可怜,随即语气又低落了下来:“只是他们的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阿诺顿一愣,抓住了他白皙的手腕,掌心中一道红色的烫伤引人注目,语气微沉:“怎么弄的?”“那个玻璃门上好像有某种感应装置,我碰的时候来不及躲避,就被电了一下。”郁夏将手从他的手中轻轻抽了出来,侧脸在朦胧的光中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段优美的脖颈。他的体温残存在外套中。
这一刻阿诺顿神色微动,似乎想说点什么。一阵晚风吹拂过碎发,门前挂着的风铃微微响动。阿诺顿放缓了声音说道:“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我给你上药吧,从明天起,我会给他们安排正常的待遇。”“那就先谢过你了。”郁夏背着手转身,那股冷冽的檀香依旧萦绕在了他的身侧,夜晚的温度低,光是呼吸都有白气飘起,郁夏套着阿诺顿的外套,眉眼弯弯。阿诺顿看到了那轻颤的睫毛,盛着微光的乌黑眼眸,和眼中的自己。 你的情敌已准备就绪婚礼定于下周,阿诺顿派人放出消息,几乎全星际的人都知道了他要跟郁夏结婚的事。夜晚,群星闪烁。贫民窟位于帝国主星边缘地带,与其他市区的繁华不同,这里显得很破落,房屋没有屋顶,只有用废铁片和帆布搭成的天棚,互相紧密挨着,导致街道巷子狭窄逼仄。阳台上挂着各式各样打着补丁的湿衣服,街上遍地的垃圾没人收拾,大量的du贩者、混混、流浪汉居住在此,藏污纳垢,治安很差,情报部显示地下城的人就躲在这里。士兵们全副武装,几乎所有人都受过枪械训练,拥有十足的战斗力。他们悄无声息走在满是污水的街巷中,路灯电压不稳定,不停闪烁,气氛诡异,街上空无一人。“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小队长突然出声,抬手做出了一个停止前进的动作,他们潜伏在黑暗中:“往常这个时候,屋子里应该会亮着光。”此刻漆黑一片,就代表着里面没人,局面出现意外了。其他队员却不赞同:“或许这只是他们搞出来的一点小伎俩,好让我们误以为他们不在,我们的人已经包围了这里,实际上他们无路可逃。”他们此次围剿行动做出了充足的准备,因此他们有恃无恐。他们的队长有时候太小心翼翼了,队员认为完全不用这样,因此他提出建议:“慎重起见,不如就让我带一队人马上去查看,这样也能把损失做到最小化。”简直要把想抢功劳与上位的野心都明晃晃的摆出来了。队长怎么可能会任由别人踩在他要头上,犹豫了半天,咬咬牙:“不用,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们一起上吧。”他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兵脚步轻快的极速逼近,仿佛黑压压的鸟雀,围着这一片贫民窟形成包围之势。话音刚落,连绵的枪声撕破了夜的寂静,一连串子弹从高处射来,士兵们霎时间翻滚躲开,冲在最前面来不及躲避的士兵立刻被击倒,而反应迅速的则躲进旁边一条巷子的转角后,一脸凝重。他们什么时候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