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又有点困惑,“不是啊,我们都还没结婚呢,你凭什么管我?”
韩望剧烈而急促地呼吸了几声,沉默不语。
许兰亭却轻轻地笑了起来,“你喜欢他的话,也不是不行。只是得先带他做个体检,我可以替你预约许家旗下的医院。小朋友,你叫什么?”
白书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句“小朋友”指的是他,自尊心受挫之下,他冷冰冰地拒绝了,“第一我不是小朋友,我很快满十八周岁了;第二我没病,我干净得很!第三!我不会成为你们有钱人的玩具的!我卖艺不卖身!”
“呵。”韩望嘲讽地笑了一声。
“呵~”许兰亭轻快地笑了一声。
苏晚笑不出来,她闭上眼睛装死。
很快到了检查的关口。白书礼识相地钻到了座位底下,像一只四处逃窜的老鼠。许兰亭摇下车窗,打了个招呼,保安连忙点头哈腰地放行。
驶出许家庄园,白书礼钻出车座,表情也轻松了起来,“谢谢姐,你们把我放在前面那个公交车站就好,我自己坐车回去!”
韩望停在了路边,冷冷地说,“就在这停,你当我是你家司机?没钱买车就自己走过去。”
白书礼求助般看向苏晚,发现苏晚正闭着眼睛装死,完全没有给他撑腰的意思。
没有用了就把他一脚踹开是吧?好好好,你们这群可恶又淫乱的有钱人!早知道他就把上次做伪证的活拖个十天半个月了!
白书礼愤怒地下车、用力关门,拖着疲惫的脚步朝公交站台走去。
萧瑟晚风中,他的背影很像一条狗。
过了一会儿,流线型的飞驰系列从他身畔驶过,飞快消失在城市的夜景之中。环保能源车没有尾气,但他依旧被车轮带起的扬尘扑了一身,更加狼狈。
操!他们原来顺路啊!
白书礼愤愤地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
他又踢了路过的狗一脚。
踩下油门超过白书礼的时候,韩望脸上终于出现了真心实意的恶毒笑意。过了一会儿,繁华的商业区出现在道路两侧,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群透过车窗照进来,像是浮游生物一般投下许多彩色的影子。
韩望脸上的笑意在光影之中黯淡了下去,“对不起,我做不到大度。爱一个人是自私的,一想到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我的心就开始疼……”
苏晚捏了捏韩望的手,“别想那么多,他这个年纪多走两步路又没什么。”
许兰亭很温顺,难过的时候只会伤害自己,像是脆弱而易碎的漂亮冰块,即便被晒化了,也只会留下一道阴冷的水痕。
韩望却很矛盾,难过的时候会向外抒发,变成了一团易燃易爆炸的火药。
“是你太善妒了。”许兰亭在后面煽风点火。他不赞同地蹙起眉头,一副为苏晚着想的样子,语重心长地劝说道,“晚晚,他不适合做你的丈夫,只有我愿意包容你的一切。”
韩望提高音量,“这里有你插嘴的份吗?!这是我的车!”
许兰亭瞥了他一眼,“韩朔,你今天怎么跟韩望似的。”
韩望张了张嘴想骂一句什么,又很快闭上。
苏晚摸了摸韩望的脸,用手指抚摸他眉骨的轮廓,“我从来没怪过你,你觉得不舒服很正常,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
韩望浑身的倒刺软了下来。
他抿起唇,一眨不眨地观察起苏晚的表情,似乎想要分辨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然而在这双澄澈的纯黑眼眸之中,他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再无更多。
好累啊。他装韩朔了一天就已经感到疲惫了,苏晚呢?她一直披着伪装,不累吗?
“傻瓜,你看不出来我在说真话,对吗?”苏晚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牵起韩望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韩望觉得自己的手背开始热起来了,接下来的一吻落在了他的额头。随后是眼窝、鼻尖,嘴唇……他忘记了刚才的痛苦,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
苏晚继续说道,“我说过喜欢你,这句也是真话。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会为你而流泪的。但是,实际上我并不希望你死,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否则我会觉得寂寞的。”
韩望轻轻勾起嘴角,“你不会的,你还有很多选择。”
苏晚揉了揉他的脑袋,“可你是独一无二的呀。”
他就是打炮打少了,干一炮就没这么多屁事了!
在苏晚的努力安抚之下,压力从韩望身上消失了,转移到了许兰亭身上。
后视镜中,许兰亭已经开始脸色发白。苏晚思索再三,决定暂时闭嘴。
不急,还活着,问题不大。
政治游戏的精髓在于维持平衡,偷情游戏同理。其实,她觉得自己很适合做个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