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非看着那信筒,愣了一下,伸手便把那信筒打开,倒出了里面的纸条。她这一看,不禁又皱了皱眉。“让我一个月之内回家?”她有些不敢相信,“也不必这么着急吧!”红衣女子低头说道:“北斗庄来势汹汹,家里人担心,也是正常的。”“几个糟老头子而已,至于这么怕吗?”她没好气地说着,把那纸条揉成了一团,塞进了信筒里,又扔还给了红衣女子。红衣女子一把接过,又小心翼翼地说道:“毕竟,自从第一任谷主入谷以来,这还是谷里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有些事情,也的确需要主人回去拿个主意了。”“家里那么多老人,平常一个个的不都挺能说的吗?这个时候想起我来了?”萧非说着,更加生气了。“主人……”“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萧非打断了红衣女子的话,说,“我会回去养花的,又不会在外边玩一辈子。”红衣女子低了头,小声地应了一声:“主人如此便好。”又道:“还有京城那边,也传来消息了。”“哦?我那天天想着害我的哥哥又做什么了?是又挑拨离间了?还是又派出杀手栽赃我们了?”萧非说着,略有些疲倦趴在了桌子上,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还好,只是挑拨离间,”红衣女子答道,“他又让自己几个听命于他的小门派在江湖上散播和我们有关的流言,现在我们在江湖人眼里,是一个用活人做蛊皿的丧心病狂的门派。对了,我们现在还吃人肉,专吃内功深厚之人来增强自己的功力。”“呵,他也就这点想象力了,”萧非冷笑一声,“等他落到我们手里,我可要让他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残忍。蛊皿算什么?我要让他变成蛊虫都不愿意碰的垃圾!”萧非说着,气得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红衣女子听了,只是默默无言。萧非突然又想起来一事,连忙对红衣女子道:“有个东西你得帮我查一下,查一下韶云派的严明,还有几十年前,韶云派里出过一个想改变剑法但是练偏了道把自己作死了的弟子,这两个人你都帮我查一下,要尽快。”红衣女子皱了皱眉:“这似乎不好查,只能从几十年前离开韶云派的弟子入手,而那些弟子除了在孟家的,便是流落江湖不知去向的。听命于孟家的不好买通,流落江湖又找不到,可能要多花一些时间。”“那你就要赶着时间帮我查好了,”萧非又直起身子坐了起来,抬头看着那红衣女子,威胁道,“我要在回家之前把韶云派的事了了,若你没查出来,那便是误了我的归期,等回家之后,看那些老人会怎样说你。”红衣女子登时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拱手答道:“主人放心,奴婢定不辱命!”
刚说完,红衣女子却察觉到了什么,猛然一抬眼。“主人,沈姑娘回来了,奴婢就此告辞。”她一句话都没多说,又敏捷地一翻,立马出了窗子。萧非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只好先去关上了窗子。刚把窗子关上,沈瑾白就推开了门。“沈姑娘,”萧非一脸关切地迎了上来,“你怎么才回来,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沈瑾白看着萧非那关切的神情,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想了想,却还是如实答道:“我知道了很多事情。”沈瑾白说着,又想起了今天听到的关于季陵的过往,和那一个至今没有得到一个让她满意的回答的问题,心中一时五味杂陈。她皱了皱眉,竟不知该如何形容心中感受。萧非看沈瑾白这一脸复杂的神情,连忙道:“沈姑娘你快坐下来吃饭吧,再不吃,这饭菜可就要凉透了。”她说着,又连忙转身到了桌前,打开食盒,小心地把饭菜一一地摆好了。沈瑾白看着萧非忙碌的背影,不由得心中一动。她连忙又清了清嗓子,问:“你吃了吗?”“还没有,”萧非摆好了饭菜,又回头冲沈瑾白笑了笑,“我想等你一起吃。”“你为什么要等我一起吃呢?”沈瑾白随口问了一句,坐了下来。她摸上了饭碗,本来热腾腾的饭早就只剩一丝余温。她抬头看向萧非,却见萧非拿起了筷子正要把饭往嘴里送,她不由得道了一句:“饭凉了,你身体不好,还是应该吃些热的,我去把饭热一热,你再吃吧。”她说着,便要去拿萧非的饭碗,可萧非却一把抓住了沈瑾白的手,沈瑾白不由得一愣。只听萧非继续说道:“沈姑娘,已经这么晚了,你就不要再忙了。这饭也不是很凉,我吃一顿也没什么关系的。”萧非说着,又是一笑。沈瑾白有些发怔,只是默默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又坐了下来。萧非见她一脸心不在焉的模样,便问:“沈姑娘,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好像心神不宁的?”沈瑾白抬眼看向萧非,正对上萧非的眸子,水汪汪的。“或许告诉她也无妨。”沈瑾白心中想着,她根本没意识到她现在有多信任萧非,这种信任有多么不同寻常。于是,沈瑾白便把自己在后山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萧非。末尾,她又难得地询问了萧非的看法:“你觉得,事情的真相是怎样的?”萧非听见岳州醉酒一事后,她便知道不对了。那一次是她下了一点迷药,才让季陵有了醉意。可想而知,他之前那一次喝醉,定然也不是那么简单。还有石掌门的反应,震怒之下把季陵逐出师门,却又在季陵想要轻生之时去救他?还有严明,只有严明有仓库的钥匙……怎么又是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