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吧。”
伴随话音而落的是轿车引擎的轰鸣。
人说改天时,一般是后会无期的意思。
“抱歉,我们赶时间回家。”是陆斯怡开着招摇的冰莓粉超跑从车库上来,冲撞了两人间一触即发的气氛:“时先生,我姓陆,陆斯怡。”
“您好。”
他眼中带笑,跟陆斯怡致意。
陆斯怡好奇的眼神在时祺身上徘徊,时祺便安静地站在原地,任凭她上下打量。
“长得还不错。”
她轻哼一声。
“小喜,上车。”
陆斯怡竟然也兴致缺缺,前两天还叽叽喳喳地跟她说见到时祺要好好拷问一番,不知在地下车库发生了什么事。
连她都不愿在这里过多逗留。
但温禧看见她,就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往前走了几步,准备开车门。
却被时祺抢先一步。
他率先将副驾驶的门打开,用手护在她的头顶上方,亲自送她上了车。
“时先生,我先走了。”温禧想了想,摇下车窗玻璃跟他礼貌告别:“感谢你的邀请。我们来日方长,总有机会再见。”
驾驶座的陆斯怡一脚油门,带着温禧扬长而去。
时祺站在原地,视野里明眸皓齿的女子,渐行渐远,变成一个微小的光点,最终消失在道路尽头。
来日方长。
好一个来日方长。
鬼火
回到音乐厅休息室,时祺身边气压骤降,好像冻雨过境,在他的眸子里凝成寒冰。
团队都聚在会议室,却正襟危坐,众人面面相觑,如同等待最后的审判。
“大家今日都辛苦了,除了几位朋友,其他人可以出发去庆功宴了。”
时祺极少给团队开会,各项事宜都全权交给魏越打理。这次却破了例。
“我有些事想问。”
他用指尖悬在半空流畅画弧,优雅指点,看似随意,却准确地将无关之人排除出列。
“你跟我进来。”
时祺一针见血,瞄准人群末端蹑手蹑脚的主持。
这位主持人是临时找来救场,以往的履历也光鲜亮丽。
没想到却在现场关键时浑水摸鱼。
听音比赛根本不在独奏会的现场互动当中,时祺要查,便首先从他开始。
“是……是。”
主持嗫嚅,完全失了台前的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