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2)

“刀,他还有刀。”

是谁被掐尖了喉咙,撕心裂肺地一声吼。

隋夜轻蔑一笑。

无知之人,这把刀本就该是一套成双。

隋昼的袖中还藏着一把短刀,是起初混乱时哥哥将自己的那把也塞进他手里,让他用以自保。

这是隋夜最后的保命符,却义无反顾地交到他手里,犹如在暗无天日的环境中,他在养父母的棍棒下头破血流,为他抢得偏安一隅。

他还记得,在他永远触碰不到的温柔阳光里,哥哥笑着与他互换名字。

他说,你从此以后改名叫隋昼,你要一直活在明亮的阳光下。

可他从生来就是阴沟中的老鼠,仰人鼻息而活,只在深夜中才敢抬头看那一轮幽暗的月亮。

他和哥哥,在拳脚相加下苟且偷生之时,却从来没有人救过他们。

病态又绝望的心绪从内里将隋昼撕开,让他蜕变成游离于社会法理之外,彻头彻尾的怪物。他扫视了一眼惊慌失措的群众,面容扭曲,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戏啊,就是要反转才有亮点。

时祺与警察合力,却被耳间的声音分出心绪。

他刚刚好像听见了温禧的声音。

该死,她为什么没有离开这里?

此时此刻,他甚至分不出半分的心力去担心她。

温禧站在那里,脚像被钉死在原地,从来没有哪一刻感觉到自己这么没用。

远处笛音高鸣,远方又有一队训练有素的警察飞奔入场,将所有围观的群众都转入安全的地界。

时祺的身后是一幅巨大的壁画,画面上是身披雪亮铠甲的古希腊英雄,沉浸在酣畅淋漓地战斗。

温禧认出那个人,攻无不克的战神,阿基琉斯。

阿基琉斯之踵。

很不吉利。

同样地,时祺的致命弱点是温禧。

隋昼不擅打斗,但思维敏捷,抓到时祺意识的半分错愕,立刻意识到空荡的周遭中隐匿却格外明显的那个娇弱身影。

她藏得一点也不好。

只要抓到这个人质,他和哥哥还有活命的余地。

“放下武器,你已经被包围了。”

寡不敌众,擒获隋昼本该尘埃落定,众警不知他为何突然踉踉跄跄地调转方向,但他还来不及去舞池边缘中抓他的猎物,先被时祺一把拽住。

但时祺却了解他的不轨图谋。

隋昼厌恶他碍事的桎梏,猛地一扯一搅,那柄短刀就插进时祺的右侧腹,划破的衬衫上顷刻间血流如注,粗暴地雕刻出一朵血花。

“杀人了,杀人了!”

是谁在喊,是谁在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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