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褀凝神时, 让人觉得格外真诚, 说话间他保持惯有的礼貌,直视温禧的眼, 乌眸像清泠的温泉,里面涌动着水波温柔。
温禧穿着及膝的睡裙,修长的白颈垂着, 在专心致志地像盛放后又平静休眠的昙花, 过分完美, 让人有摧残的破坏欲。
譬如她绯红的面颊,譬如她眼尾的残泪,譬如她娇声求饶, 催促自己的动作能不能慢一点。
好想再看她绽放一次。
他轻咳一声,又叫了一句“小满”, 给自己混乱的思绪定格。
温禧终于抬起头来, 飞快地瞥了他一眼, 又胶着在米粒上,不知道他野草疯长般狂乱的心理活动。
太客气了, 温禧想。
这种诡异的礼貌让她不知该如何回应。时祺并没有做错什么事,只是情到浓时,他们发生了任何成年人独处时都可能会出现的后果而已。
何况他一直开诚布公,从未有避讳过谈论对她的感觉, 更没有用正人君子的头衔来标榜自己。
一直退缩的是温禧自己罢了。
现在形势突转, 岌岌可危的平衡终于被她亲手打破。
她不得不面对一地狼藉的碎片,问题是昨晚的她做了什么。
温禧轻咬着唇, 在似是而非的记忆中慢慢搜刮。
“小满,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时祺还在继续跟她说话,那些字都撞入耳间,好像碰到无声的墙壁,被温禧一念屏蔽,却在不断地叩门。
时祺做的饭菜很可口,温禧因为逃避现实又吃得飞快。席卷而来的饥饿感终于被这些合胃口的家常菜抚平。
她昨天在宴会上吃得很少,闻言她将筷子靠在碗的边缘。
他们曾经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有些口味竟然过了八年也不曾改变。
“先把饭吃完吧。”
她看见时祺的碗里还是满满的米粥,再看见自己碗壁上剩下的几颗米粒,瞬间感觉有点无地自容。
看见温禧的神情,他反而笑了。
“余罪未消,我又做了另一件错事,不应该打扰你吃饭。”
时祺看见她快要将头埋进碗里,现在抬起来,刚刚弯起的唇角沾了半颗瘦长的米粒,自然地伸手,将嘴角揩干净。
唇边有手指的触感擦过,温禧配合地把脸抬起来,身体下一秒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她是喜欢他,所以昨天做什么事顺理成章,如果非要将这笔糊涂账算明白,她也要承担一半的责任。
“是我太着急了。”
时祺一语双关,挑唇笑了一下。
“我应该在清醒的时候征求你的同意,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