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难道还打不过这个瘦弱的年轻人?
众人虽然心有忌惮,但毕竟拿钱办事,仍一窝蜂似的向前冲。时祺移步换影,从毫无章法的攻击中脱身,绰绰有余。
很快,他闪身,下一秒移猝不及防地移至程鹏身边。
“废物。”
程鹏听见耳畔一声轻笑,一阵巨大的不妙涌上心头。
“轮到我了。”
时祺抓准程鹏手里的那根铁棍,骤然往前一扯,程鹏失去平衡,另一手作势掐住腕骨,让他虎口一震,放开手里唯一的凶器。
紧接着一记侧踢,程鹏就往后摔去,摔时后面的帮凶闪避不及,被惯性冲撞,像肉饼似的堆叠了好几层,最终轰然倒地,在走廊回荡出沉闷的声响。
众人扶腰摸臀,哀嚎阵阵,最尾一人幸免于难,却被吓得屁滚尿流,赶紧溜之大吉,连腹中揣了几个小时的狠话都忘记撂下。
伤得最重的还是程鹏。他首当其冲,有气无力地蜷缩在地上,像只濒死的蜈蚣。
他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
昏暗的走廊上,闪烁的灯给他漆黑的眸里添了薄光,时祺用劲狠戾,眼中红丝交织,像见血的猛兽,藏着隐秘的兴奋。
“都说了,让你们动手。”
民警来时,看见现场的人仰马翻,目瞪口呆。
答案
他们刚接到报警电话, 电话那边是口齿伶俐的女声,说有人私闯民宅,故意伤人。
出警到现场, 却看见满地躺倒五大三粗的人体, 有两三张熟悉的面孔,确是他们辖区四处流窜, 屡教不改的游手好闲之徒。
走廊的尽头却立着纤尘未染的青年,白衣黑裤,呼吸却均匀又平稳, 薄白的面色涌上潮红, 一张清俊的脸隐在阴影里, 平静地迎上他们的视线。
完全不像从一场恶斗中脱身。
“您好,是我报的警。”
时祺说话间,廊灯应声而亮, 将幽暗空间的所有的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深恶痛绝十余年,躺在地上的程鹏第一次觉得身穿制服的警察是这么的亲切可爱。
“警察同志, 就是他, 把我们打的都快死了。”他嘴里含糊不清, 感觉自己被踹过的肋骨好像散架似的,索性趴在地上装蒜, 趁机倒打一耙:“你们赶紧把他抓起来判刑。”
其他的壮汉见状,也有样学样,躺在地上此起彼伏地哀嚎,纷纷应声附和。
“哦?”
时祺走到他跟前, 横眉冷眼, 视线如锋刃,与他短兵相接, 声音低沉,却有警告的意味。
威压之下,程鹏面露胆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到民警脚边,干嚎两嗓子:
“警察同志,您都看到了,他威胁我。”
见惯了这种无赖墙头草的模样。民警心如明镜,知道程鹏之流话不可信,就转向时祺,例行公事地与这位温文尔雅的先生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