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我不会再给你开门了,”
温禧克制住自己不断下滑的泪:“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时祺从前用这句话拒绝过她,她最终将这句话还给了他。
这句话如她所料,不仅快准狠地扎中他的要害,在他遍体鳞伤的心上又填了一箱炸药,愈加支离破碎。
“你是认真的吗?”
他的声线也在颤抖,却努力维持着面上平静的神色。
“是。”
她斩钉截铁,在初雪夜时狠心作结。
时祺站在跟前,想说些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转过身的那个瞬间,泪水终于失控,从脸庞落入
雪堆,消失不见。
所有的理由都蹩脚,牵强,但这是她说的话,他只能尊重。
温禧便重重扬手,将别墅的大门关上,彻底隔绝了他们两人说话的通道。
她轻而易举地掐准他的软肋,选择了最伤人的哪一个。
温禧说到最后,声音便已带了哭腔,字句也已破碎。
后来天气预报果真格外准确,飞雪玉花,银装素裹。
温禧站在门边擦干眼泪,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二楼,躲在二楼的窗帘后悄悄看楼下的他在哪里。
他转身的背影大概只是骗她,接着又立在雪中。南江以往其实很少下雪,现在却雪下得纷纷扬扬。几乎要将他的身影吞没。
温禧这场分手分得惨烈,大概是因为受风的原因,她没过几天高烧一场,躺在家里的房间煎熬。
年年陪你看初雪的誓言,最终成了一纸空文。
难舍
他知道她又在说谎。
“小满, 所有的事我都可以答应你,但这是送给你的礼物,我不想收回。”
好像如梦初醒, 时祺从漫长的回忆中脱身, 说。
但他已经不需要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注视,少年赌气般地验证她究竟还爱不爱自己。
“你留在这里吧, 我走,好吗?”
他最不济还可以去华顺大厦,那里的陈设一应俱全, 但她除了朋友恰好留在南江, 真的是无处可去。
再往大里说, 他无论何时何地,还有强大的母家在给他支撑,但温禧孑然一身, 一无所有。
温禧想反驳,说自己前八年独自生活也好好的, 却骤然意识到那些好, 都是自我麻痹, 于是默不作声地低头。
”你答应过我,不会再拒绝我对你的好意。”
温禧低首, 视线胶着在自己的指尖,余光却看见他异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