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
她抬眸去看,发现是同一间院子内的徐茗。
徐茗一脸的错愕,看样子也是刚押到此地不久。
姜婵被士兵推进去,小小的一间牢房,还放了张破败的床板,除了她和徐茗二人,角落还蹲着个瘦弱的,陌生的女孩。
往日一人间的牢房,三个人挤在一起,着实显得局促。
等到士兵离开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徐茗再也忍不住:“你也是被这群人抓到这的?”
姜婵点点头:“往日试炼也都是这样吗?”
“什么?”徐茗一脸茫然。
“试炼都是像这样……逼真吗?”
徐茗明白了她的意思,一脸惊恐地摇头:“怎么可能呢,往常都是众人在封闭的地方进行三天的切磋,从来没有陌生人的。”
懂了。姜婵眨眨眼想,原计划是大乱斗,现在变成了剧本杀。
“怎么会这样呢?”徐茗忍不住焦虑地咬手指。
姜婵突然想到:“林津津呢?她没有跟你在一起?”
徐茗:“每个人进海底城后都会被分散,我直接就被抓进来了,到现在没见着她。”
末了她叹口气:“希望她能跟她师弟在一起。”
姜婵顿了顿,没说话。
二人安静一会后,见角落里那个身影动也不动,姜婵问徐茗:“她是咱们的人吗?”
“不是,我进来好一会了,她一句话没说,怪渗人的。”
姜婵走过去,戳了戳那分外瘦弱的小姑娘:“没死吧?”
像是被某个字眼刺激到,小姑娘倏地推到面前的姜婵,抬起瘦巴巴的一张小脸大声哭喊道:“大旱三年,河神发怒,我们都要被活活献祭了!”
“有什么发现吗?”
谢怀点点头:“泺城大旱三年,滴雨未下,城主认为是河神发了怒,被逼急无奈,想到了祭祀这个点子,绑了城中所有孤女,当然也包括咱们来试炼的人。”
林津津纳闷道:“究竟是出了什么岔子,这个地方我连听都没听过,难不成是传送阵出了差错?”
谢怀沉声:“要是如此倒好了,但我们如今灵力尽失,只怕是进了哪个秘境。”
饶是二人再聪明也不会想到,困住他们的是闻名遐迩的太虚幻境。
林津津叹气:“我再去城中找找我们的人,你在这城主府多查探,今晚在牢城营那碰头。”
虽说灵力没了,但身法还在,林津津身为铉云宗的亲传师姐,实力也是不俗,嗖地一下便不见了踪影。
谢怀心思沉重的很,不仅是眼前的困境,更多的是白日里姜婵闻涿二人的亲密。
一口气堵在胸口,令他心烦意乱。
“我爹呢?我爹又去哪了?”
谢怀一怔,探头望去,果真是闻涿,一脸迫切的模样到处喊着。
下一瞬只觉怒气滔天。
像他二人那样拉着手通过传送阵的,必定会被传送在同一个地方,如今闻涿一人在这里,那姜婵哪去了?
谢怀像是被夺了舍,什么秘境,任务,通通管不了了,他利落地翻身,从梁下现身,一把揪住闻涿后领,声音沾上不易察觉的颤抖:“昭昭呢?你把昭昭丢哪去了?”
“什么昭昭,你是谁啊!胆敢对我无礼!”
谢怀一惊,揪着他转过身来,仔细瞧了几眼。
闻涿满眼怒火,望着谢怀止不住的挣扎,言行举止都不像是认识他的样子。
人分明还是那个人,记忆却是完全被更改,谢怀这下彻底慌乱,扔下闻涿就开始寻起姜婵。
其实但凡冷静些想想,不难察觉闻涿的反常与姜婵无关,但向来冷静自持的谢怀头一次乱了阵脚。
他不想回到最开始,桑昭那只会同天下众人一样,喊他枕流仙君。
谢怀在意的,是那个叫他“谢怀”,将他同常人相处,温和如春雨般的她。
不想失去那样的她。
谢怀闭上眼,面上显露几分痛苦。
眼见角落里的姑娘重新恢复了镇静,重新跑回角落里。
姜婵望着高处的透气窗愣神。
徐茗愕然:“你好像一点也不吃惊。”
“猜到了呀,”姜婵淡定道,“绑了这么多姑娘,能干什么好事,有什么好吃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