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三日?之后,你们去看看便知了。”
“三日??”
谢怀疑惑:“为何要等这么久?”
“若饮河水,许得先?祭拜古林中的古神,每三日?祭拜一次,我们也是等了三天才去的。”
还不等谢怀再?问什么,他们便摆摆手:“实在累的不行了,我们先?去休息了。”
等到众人回房,谢怀回身问一直安静的姜婵:“你怎么看?”
姜婵一直盯着他,自言自语:“我还以为你不善交际呢。”
谢枕流曾经封闭自我,从不与外人过?多交流,便是同门中人,也从不多说。
然而这几日?,不论是在尹平还是在这里?,他一直在跟旁人交谈,轻松自如,套出了不少的情报。
这样亲和,松弛,倒才真真正正映证了他的名?字。
姜婵被谢怀的疏离冷淡伤过?,她以为谢怀会重蹈原先?的覆辙,一心修道,万事万物都不会沾染他眼中的霜雪半分。
然而如今,那道寒凉彻骨的风雪自高?山落下?,落在芸芸众生的肩头,落尽姜婵怀中。
温柔至极,好?似被她不经意拂去,踩在脚底,也会为了替她浊去鞋底污秽,而感到欢喜。
谢怀见她半天?不说话, 上?前问道:“怎么了?可是累了?”
姜婵从思绪中抽出,摇头:“觉得古怪罢了。”
不过一条寻常的喝水,还要祭奠古神, 还非要三天?进行?一次。
先前一伙人进了房间, 四下?无人, 店家也不知是去了哪里, 一片静谧。
谢怀知她心里疑虑:“不然,我们去那个古林看看?”
昌乐川居民甚少, 此时也都窝在家中,街道安静,一点人声也没有。
众人所说的古林就在城镇背后的尽头, 一片枯木, 密密麻麻, 一眼望不到尽头。
谢怀脚尖一掠, 站至一棵枯木枝头瞭望。
姜婵:“如何?”
谢怀神色凝重地飞身下?来:“…看不到头, 全是枯木。”
倒也真是齐了, 按记载的地图来看, 昌乐川后城的荒山上?,古林不算辽阔,尽头便是圣屿殿的弃尸点。
二人别?无他法, 只得?潜进古林, 然而就像掉入茫茫深海, 永无尽头。
兜兜转转,二人迷失了方向,最后竟又?是转回了。
姜婵:“…这也太奇怪了, 秘境吗?”
谢怀思忖:“看来是了,有人将昌乐川的后山施了幻术, 不想?让别?人随意进入。”
姜婵在幻术方面知之甚少,也不知该如何破解。
那道河水,那座古神像,这个古怪至极的昌乐川,究竟是藏着什么秘密。
二人没有半分收获,在日落时分打道回府。
若不是还有零星的几个活人,昌乐川这派死气,都要让人怀疑是不是座死城了。
姜婵正欲疾步回到客栈,远离这群眼神黏着的住民。
谢怀却径直往着一个方向去了。
身形佝偻的老妇人正弯腰砍着门?口的杂草,年岁已高,拿着锄头也挥舞不动,只垂着头望着肆意生长,险些将院门?遮挡的杂草。
谢怀接过老夫人手中的锄头,三两下?便将杂草清理了干净。
老人抬起头,笑?得?和蔼:“哎呀,谢谢你,小伙子,看你面生,你是来昌乐川拜访亲人的吗?”
谢怀将锄头搁置一旁,笑?着摇摇头:“我与夫人前来寻昌乐川河水,以求长久的。”
见姜婵回身望他,谢怀指了指示意道:“那就是我的夫人。”
还朝着姜婵招了招手。
姜婵安静地走了过来。
妇人连连称赞:“哎呀,般配,真是般配。”
她又?扯着谢怀的胳膊:“你们进屋,来,我泡茶给?你们喝。”
姜婵眼神瞥了眼谢怀,他轻点头,先她一步进了屋。
屋内幽暗,尽管点了三支烛灯也不亮堂,进来扫视一番发现,屋内竟是没有一扇窗户,采光这样差,点了再?多蜡烛也无法明亮。
茶水浑浊,姜婵端着杯盏,犹豫着没有喝。
谢怀适时开口:“如今昌乐川的传闻外头是沸沸扬扬,我与夫人特地前来,方才在古林,却并未寻到。”
他浅笑?道:“听旁人说,欲寻河水,得?先去祭奠古神,完成仪式后方能找到,婆婆可知,那古神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