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法使用魔法的情况下,这位殿下可以用两年不到的时间在斗兽场拿到十万积分,如果阿米朗前一秒还在猜测是不是有人放水,那么在看到伊符的瞬间,他心中再无怀疑,只那条布满黑色鳞甲的三米蝎尾,就可以要了一只普通恶魔的命。
伊符在看清阿米朗时也是一愣,随即露出有些兴奋的笑容,他很久没和龙族的家伙打过架了,龙族皮糙肉厚,打起来也没那么容易死。
“可以多玩一会儿了。”
围着场地的位置坐满了生物,他们发出的嚎叫与呐喊都让人忍不住心跳加速。
伊符没有托大的想法,刚发散了一会儿思绪,就动手了。
他闪现般出现在了二十几米远的阿米朗身后,右脚一扫,左爪一伸,就往阿米朗的后心袭去,像是要一爪掏出这条红龙的心脏。
阿米朗心中一沉,伊符的速度让他心惊,但他的反应也很快,在伊符抓来的瞬间,一个闪身避开企图将自己一击毙命的尖爪,站定的刹那,阿米朗只看见一道幽蓝的残影向自己袭来,他一次次格挡着伊符如雨点般密集的攻击,拳拳到肉的碰碰声在这片地方不断响起,就像是急促的鼓点,透过斗兽场特殊魔法阵看见实况的观众们都目瞪口呆。
“这,殿下好像更厉害了。”
“哎呦,听着都疼,要是我挨了这几十下,就算是挡住了我也就废了。”
“是啊是啊,阿米朗还是很可以的。”
“那有啥用,最后还不是会被殿下吃、额呵呵,打败。”
那只恶魔本想说的话,在看到周围几个恶魔瞬间不对劲的表情时,立刻改口,有些害怕地瞅了一眼场中打得不亦乐乎的伊符,丑陋的脸上满是恐惧。
阿米朗心中警惕伊符的其他动作,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在又一次接下那快出残影的拳头的一瞬,阿米朗右臂猛地用力,试图将伊符甩出去。
在他看来,这种速度超群的恶魔,肯定防御力不足,要先破坏他的行动力。
伊符被甩飞三十多米远,还未落地时,阿米朗捉住机会一个猛冲,想要快速结束战斗,可在他临近出手的刹那,一直未曾参与战斗以至于被减少了注意的黑色长尾咻地朝阿米朗腰部扫去,发出撕金裂帛般的破空声,力道之大,速度之快可想而知。
阿米朗瞳孔一缩,冲势难停,身子一矮,左臂一撑,从伊符面前擦了过去,可他的右腿却被蝎尾尖端划出了一道极长的伤口,从脚踝到膝盖像裂开了一条血色缝隙。
借着尾巴保持住了平衡,伊符轻巧落地,而阿米朗则在地上擦出了很长一段的痕迹,身上也沾染了更多的沙土,而那道伤口却突地崩裂开,宛如熟透的西瓜,眨眼间,就变得血腥狰狞。
场中一片静默,只一分钟,阿米朗就几乎被伊符废掉了一条腿。
伊符看着难以为继的对手,兴致缺缺地甩了甩尾巴,准备结束这场短暂的战斗。
他再次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出现在阿米朗所在之地,长着黑色泛蓝光指甲的爪子只差一点点就要穿透这奄奄一息的对手的胸膛时,停住了。
阿米朗心中充斥着浓浓的不甘,他不想死,不想在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死去!
伊符的尾巴也许是带着毒素的,阿米朗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混沌,视线也模糊了起来,他看到那个高阶恶魔向他伸出死神的镰刀,即将带走他的生命,强烈的不甘与对死亡的恐惧形成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意志,瞬间,他的眼睛流出了血水,那双已经有些灰暗扩散的金瞳再次闪烁微光。
伊符与这双红与金相融的眸子对视的那一刻,仿佛都时间静止了,他的世界就如同刹那定格,即使只有短短一秒,伊符也感受到了那种力量,所以他停住了,没有再进一步。
阿米朗已经晕了过去,气息微弱,像是下一刻就将逝去。
思考了两秒,伊符一把扛起不知生死的阿米朗,往闸门去了。
在阿米朗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输了,积分清零,从头开始。
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还好我来得及时,不然这只龙就没了。”
卡迪斯一边收拾着桌上用空的药剂瓶,一边调侃道。
这是一件位于伊符宫殿的客卧,布置得还算奢华,是他爹的风格。
伊符反坐在一张木椅上,双手搁在椅背上,歪着脑袋看卡迪斯有条不紊地收拾桌面。
大床上躺着的正是差点伊符送走的阿米朗,经过一番折腾,龙好歹就没事了,就是还得一两天才能醒。
卡门站在伊符身侧,看起来心情不错,伊符瞥了他一眼,卡门立刻压下嘴角,恢复平时的样子。
背对着他们的卡迪斯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亲弟弟给卖了的事实,他讲东西都放进了一个木盒子里,转头对着他们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同样是银发金瞳的卡迪斯却有着和伊符不相上下的白色皮肤,只不过伊符是泛着冷意的苍白,卡迪斯则是白里透红的那种健康白。
卡迪斯的五官与卡门有几分相似,整体比较柔和,体格也不像卡门那般健壮,却也十分有型,此刻的他套着一件白色的花边衬衫,穿着一条修身黑色长裤,长发用一根黑色的皮带随意地绑在脑后,看起来像是一位温和的老师,想到老师,伊符脑海里就条件反射地出现了路易斯的身影。
看着卡迪斯的脸,伊符露出一副艰难思索模样。
“其实我有个东西想给你看看。”
“什么?”
卡迪斯见他这幅样子就知道伊符没憋着什么好,他心中疑惑,嘴里却接着伊符的话。
“我早上捡到了一只很聪明的地狱犬,明明是只会交尾的低阶魔物,却可以听得懂我的话,是不是很神奇?”
伊符侧头看了眼卡门,卡门有一种很微妙的直觉:他不会是在说我吧?
这让他不禁有些脸热,掩饰性地咳嗽两声,卡门点了点头。
“咳咳,是的,所以想让你看看,你是药师,应该懂得更多。”
卡迪斯眼见自己躲不过这一茬,只得和他们一起去看看聪明的“地狱犬”。
“发什么呆啊?”
一道有些熟悉的清朗男声传入了卡迪斯的耳中,让他有些飘忽地回过了神。
他右手拿着镊子,左手握在伊符的小臂上,正在给他清理伤口中的异物。
对了,伊符今天去了斗兽场,第一次下场的小殿下略显生涩,让自己受了不小的伤,陛下让自己过来照顾这位。
进入工作状态的卡迪斯很快就将伊符伤口中的刀片取了出来,擦了些药粉,高阶恶魔的自愈力可以让伤口很快复原。
卡迪斯是一个不爱出门的恶魔,他喜欢在家里做各种稀奇古怪的实验,只有被传唤才舍得出门,直到他在十多年前看见被陛下带回来的伊符,他一眼认出伊符的血统:梦魇。
梦魇是一种极为特殊的深渊生物,在创世之初,他们曾是和天使与恶魔一般的强大种族,梦魇们有着苍白的皮肤、深黑泛蓝的巨大蝠翼,以及夺人心魄的样貌。
卡迪斯只在典籍里看到过梦魇的资料,而且从几百年前开始,梦魇们就几乎销声匿迹,这百年来已经没有他们存在的痕迹了,新生的生物们甚至不知道梦魇的存在。
从那一天起,卡迪斯几乎每天都会去陛下的宫殿拜访,期待可以遇见幼年的梦魇,在他得知陛下要为伊符挑选一名老师时,他认为自己是最有可能成功的那只魔,因为他已经不止一次地与这只梦魇有了接触,可最后的结果却是:伊符选择了路易斯,那个堕落精灵!
压抑着心中快要翻涌出来的嫉妒,卡迪斯看着坐在起居室沙发上的伊符,语气温和地询问:
“殿下为什么选路易斯做老师?”
那只肮脏的东西怎么配!他凭什么!
伊符瞥了他一眼,有些恶劣地笑着说:
“卡迪斯,你笑得真难看。”
看着卡迪斯有些僵住的表情,伊符好心情地用指尖敲了敲沙发扶手。
“那当然是因为他比你有魅力~让我更喜欢。”
卡迪斯先是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随即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他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了一番路易斯的不要脸。
在卡迪斯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对伊符的态度已经很明显地有了改变,最初只是想观察梦魇的想法,在一次次的接触中,变成了想要成为对方重要之人的执念。
他抬起伊符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在手背的位置落下一吻,起身离开。
他会用自己的手段得到这个位置,如果路易斯死了,那么他就会是伊符的新老师。
伊符靠在软沙发上打量着周围。
“嗯,构造梦境的能力又厉害了不少,就像是真的一样。”
在卡迪斯答应一起去看“地狱犬”的时候,他就已经入梦了,这里是伊符根据卡迪斯潜意识里最渴望最害怕的事情杂糅在一起构成的梦境,够这只心眼子八万个的恶魔喝上一壶了。
带着调制好的药水,卡迪斯脚步轻快地来到了典藏室,黑发绿眼的路易斯一如既往地坐在桌边研究魔法阵,尖尖的耳朵动了动,他看向入口位置,那里进来了一只恶魔,扶了扶眼镜,路易斯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卡迪斯坐在了他的对面。
“下午好,路易斯,这是使魔们从你的家乡带回来的特产,尝尝?”
卡迪斯将带来的一盘小点心往路易斯面前推了推,就像是一个向关系不错的同事推荐好物一般。
路易斯看都没看那一碟漂亮的小点心,不带什么感情地说:
“还有事吗?”
卡迪斯无奈地摊了摊手,有些受伤地长叹了一声,拿起一块点心尝了尝。
“真让人难过,还有没有同事爱了。”
路易斯不再看他,低头继续自己的研究,卡迪斯也不恼,又坐了一会儿,并发了一通牢骚,才离开典藏室。
路易斯看着那碟精致的甜点,没什么犹豫地将它们丢进了清理法阵,卡迪斯会安好心比神重新苏醒的概率还低。
直到他感觉有些疲惫,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走到被隔断的休息区域小憩,路易斯闭眼时嘴角微微上翘,似在嘲弄。
卡迪斯当然知道自己给的东西路易斯不可能会吃,他只是想恶心一下那只堕落精灵,不过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路易斯喝下了那杯加了好东西的花茶,他只需要在家等消息。
只要一想到自己之后会和伊符有更多的相处时间,卡迪斯就感觉心里饱饱涨涨的,有什么东西快要溢出来了一般。
“!怎么会……”
卡迪斯震惊地看着从自己鼻子里流出的鲜红液体,它们是那么的刺眼,就像是在嘲笑卡迪斯的自以为是。
“呦~这是算计不成反被害?”
伊符从前方拐角的地方走出,戏谑地看着卡迪斯出洋相。
卡迪斯第一时间感觉到的不是害怕和慌乱,而是嫉妒,浓浓的嫉妒快讲将他淹没。
他惊讶于伊符对路易斯的维护,可以在宫殿里使用幻术的只有两只魔,一个是陛下,一个就是伊符,可伊符的幻术也会被压制,除非他舍得耗费巨大的精力,否则不可能骗过同为高阶恶魔的眼睛。
卡迪斯再也无法露出得体的笑容,他跪倒在地七窍流血,撕裂灵魂般的痛苦让他紧扣地板,抓出一道道白色的痕迹,发出尖利刺耳的摩擦声,也许他该庆幸自己没有用致死的毒药,可这种会让人失去感官与魔力的药剂效果极好,对自己的药剂水平无比自信的卡迪斯知道,自己变成了一个废物。
“嘻嘻,把你卖了怎么样?反正阿斯莫德不会留着一个废物在身边的。”
这是卡迪斯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他的心如坠冰窟。
恢复意识的卡迪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看不到听不到闻不到,只有被触碰到,才能感知到。
他感觉自己的手脚被分别绑住固定,以一个双腿打开的姿势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然后,他感受到了来自他人的触碰,那是一只粗糙肥胖的手掌,在卡迪斯的胸前揉捏,他既气愤又绝望地挣扎躲避着那陌生恶心的触碰,无神的双眼有泪滑落,他甚至无法从喉咙里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那手掌的主人似乎是被他的躲闪弄得恼火了,狠狠地在他白皙俊朗的脸上来了一耳光,卡迪斯瞬间就感受到了那火辣辣的疼痛,可任他再怎么动作,被固定的四肢已经注定了他的结局。
那只手摩挲着他带着薄薄肌肉的腹部,一直向下,撸动着他颜色干净的阴茎,另一只手则抓揉着囊袋,快感本能地从下体传来,可心中的不适与厌恶却让卡迪斯几欲作呕。
第三只同样肥胖的手掌卸掉了他的下巴,有什么粗大滑腻的东西钻进了他的口腔,并前后律动,越来越多的手掌触碰着他,有的在玩弄他的乳尖,有的在揉捏他的屁股,卡迪斯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堆恶心丑陋的巨大蛆虫包围着,他们在他的身上蠕动,寻找着每一个可以获得快乐的地方。
不……好恶心……
不要这样对我……
救救我……
卡迪斯一有反抗就被狠狠教训,他白皙的俊脸半边发红,臀尖也泛着火辣辣的疼痛,他感受到了抵在后穴的炙热,它一寸寸侵犯了他的身体,那些手抓扯着他的长发,又烫又稠的液体射进了他的食道,一根根发烫滑腻的东西在他的皮肤上摩擦。
卡迪斯停止了一切动作,宛如一条死鱼任人摆布,他不知道那些恶心的家伙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但当他混杂着各种液体的头发被人从脸上拨开时,他再也忍不住失控的情绪。
卡迪斯蜷缩着自己的身体,无声地流泪,他不想被伊符看到这样肮脏的自己,这样的他连自己都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