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炘几乎快走到走廊的尽头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身后早已空无一人。
他拐进消防通道,一步步漫无目的地走在楼梯上,安全通道安静地只能听见脚步的回声。
约莫下了三四层楼,他忽的伏在地上做起了俯卧撑,动作把肌肉线条衬得极为漂亮,只是隐约能看见左小臂上有一道极长的疤,颜色泛白。
不记得究竟做了多少组,每伏地一下,呼吸都好像将什么东西挤压出身体,喘息从平稳到急促,直到开始伴随低沉地闷哼,鼻尖沁出汗珠,眉头下压着的眼睛都紧闭了起来,邢炘才停下动作起身,看着自己略微有些颤抖的双手,小臂上的伤深吸了一口气,晃了晃脑袋,向下走去。
邢炘抬头看着渐远的三十九楼,他知道刚刚在电梯里,只要他想,就可以这么顺势抱一下林央,就像林央躲狗仔的时候,也会窝进他怀里那样。
罢了,人不可以贪心。
他低头笑了笑,迈开步子,离去了。
j≈ap;a酒店,3979房。
陆世诤正倚坐在沙发里假寐,眼镜也未曾摘下,手边的红酒只留了残底,醒酒器里的酒也已所剩无几,墨色的茶几上丢着一个黑色的文件夹,木色的雪茄盒敞开着,半只抽剩的雪茄架在银质的烟灰缸上。
大概因为陆世诤的母亲redithvalli是混血儿的缘故,陆世诤发色较常人浅一些,眉眼极为深邃,金丝边的眼睛压在高挺的鼻梁上,藏着眉宇里所有秘密。他抿着嘴,穿着简单的黑色丝质睡袍,领口大敞,隐约露出坚实的腹肌,除了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没有一件首饰,他倚坐在墨绿色的欧式天鹅绒沙发里,整个人看起来高贵英俊。
林央撸下卫衣兜帽,也顺手向脑后理了理头发,借势将目光从陆世诤身上移开。
她很少会形容一个男人英俊,三金影帝廖山川排第一的话,陆世诤大概也能排进前三。
见男人并没有说话的打算,林央倒也不急着先开口,她只是走过去,拿起几乎和茶几融为一体的墨色鼻烟壶,放在手里把玩了起来,血色如墨大概就是形容这个小玩意儿的,细腻水润、触手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