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央是松海人,但在苏杭的确还有个家,她小心翼翼藏起来的家。
保姆车回到了酒店停车场,林央就从这辆车上钻进了另一辆车,连脚都没有沾地,夏夏懂事地做了个守口如瓶的手势,催着邢炘快去开车,到底是年纪小,她此刻竟有一种为战友打掩护的自豪感。
邢炘系好安全带,把车开到了路口才想起什么似的问:“去哪?”
“去把你卖掉。”林央笑起来,嘴巴勾出好看的弧度,她在导航输好了地址,把车窗摇下一条缝,让夏夜的晚风亲吻额头。
邢炘瞧了眼地址,稳稳地踩下油门,道:“买卖人口是犯法的。”
“那你可别忘了来劫狱救我。”林央终于安心地放倒了座椅,伸出手沿着窗缝,想要把风握在手里。
其实邢炘也不是太闷,只是有时候话的确少了些,他转动着方向盘,认真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好。”
林央对他的回答也不意外,踹起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喃喃地唱起来:“金粉未消亡,闻得六朝香,满天涯烟草断人肠。怕催花信紧,风风雨雨,误了春光。”
林央的声音在夜色里悠远见长,如黄莺脆啼,她不总这么唱,邢炘也听不太懂,只知道大抵是昆曲,林央的奶奶在过去,也是昆曲一行小有名气的闺门旦。
比起松海,苏杭的夜静得要早些,邢炘驾轻就熟地避过狗仔,一路往郊区,路灯稀稀拉拉得少了起来。
有关于林央这个家,邢炘知道得也不算多,一层的自建小庭院,有两个不大不小的院子,一前院一后院,装修得很是清净雅致,住着她父亲与祖母,还有照顾祖母起居的虹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