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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瑄躺在床上,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含珠就睡在他身边,呼吸清浅,散开的长发铺在床榻上,有那么一两缕落在他脸颊上了,明瑄便伸出手小心地攥进手心里,然后拾起来贴近鼻间,轻轻嗅闻上面的气味。

很香。

闻着闻着,明瑄便发觉不对劲了。下身又猖獗起来,快把棉被顶起来了。明瑄又不敢乱动,含珠好像才刚刚睡着,他要是把人吵醒了那还得了,于是明瑄便只能挺尸一般躺着,寄希望于下面的猖狂之处能自己平息下去。

但是很明显他失算了。

因为含珠忽然轻轻地靠近了他,鼻尖贴在他脖颈处,那浅淡的呼吸一瞬间便变得炙热了,脖颈像被什么熏蒸一般,滚烫火热,黑暗里,明瑄的脖颈到整片胸膛都红了,饱胀的欲望也愈发炽硬,他忍得难受,只能轻掀开被子,准备去外面解决一下。

岂料他动作放得那样轻,含珠还是被他吵醒了。见明瑄仅仅穿着单薄的中衣站在床下,含珠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泪珠来,他怕明瑄不再回来,便问他去哪里。

明瑄语调生硬地背对着含珠:“去如厕,晚上果酒喝多了。”

含珠睡意朦胧,明瑄的床又大又软,他睡得很舒服,此时此刻他其实很想倒头接着睡下去,可他担心出什么意外耽搁到任务了,便坐起身来一边掀开被子一边说道:“那我同你一起去,我也有些内急。”

明瑄断然拒绝:“不用了!我一会儿叫侍从带你去就是。”

含珠不解:“为何?”

明瑄忍得额角都滴下汗珠来了,仍是强撑着道:“我这会儿又不想去了,我去外面吹吹风。”

不必去外面冷一遭,含珠便又钻进被窝里了,他怕冷极了,此时便将柔软的被子盖到下颌,只露出漂亮的脸颊,他枕着玉枕,有些不放心地和明瑄道:“那你快些回来,我怕。”

睡前他便是用怕黑作借口同明瑄睡在一起的,这时便又搬出来用了。

听见含珠说怕,明瑄恨不得立马转身回去陪着他,但他再忍下去怕是要从此不举,于是匆匆忙忙应了一声便大步流星走了出去,寻了间没人住的屋子进去纾解欲望。

想着含珠泄了出来,明瑄大喘着粗气,净了手后想了想,他又翻出一瓶蔷薇露往身上洒了洒,盖住腥涩的气味,这才回了寝屋,赴死般地坐在床沿。

答应含珠同他睡在一起的时候,他可从未想过这般难捱,不啻于让猫儿守着一条鱼,让狗看着美味的肉骨头。

正打算就这样坐一夜时,明瑄察觉到衣角被人拽了拽,随后他便听见含珠略微带着些抱怨与控诉的声音:“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我都要困死了。”

声音里蕴着浓浓的睡意,显是困极了。

明瑄便偏过头问他:“怎么不先睡?”

“你一直没回来。”

含珠本意是明瑄不回来他便不放心任务,谁知明瑄自顾自解读出了含珠没他便不想睡的意味,一时间身心舒畅,翻身便躺进了被窝。

他与含珠一人盖着一床被子,一开始明瑄还有些可惜,现在却只觉庆幸,他不敢想若是让他和含珠睡在一床被子里,他会忍成什么样子。

闭上眼睛,明瑄便强迫自己默背起《大学》来,只是没背几个字,含珠便点了点他露在被外的手,嗓音轻轻地问他:“你能抱着我睡吗?”

明瑄陡然睁开眼,在幽暗的光线里看向含珠。

他反手攥住了含珠的手,从胸腔里发出一声闷闷的“嗯”来,随后便伸手一搂,隔着被子将含珠搂进了怀里。

怀里的身体很瘦,明瑄甚至被他突出的脊梁骨硌了一下,于是一时间旖旎遐思都散了,他忍不住想含珠在明月楼是不是吃不饱饭,不然怎么会瘦成这个样子。他很想问问含珠,但又怕吵走他的睡意,于是只好闭了嘴,阖上眼帘动作轻柔地搂着含珠,抱了一整夜。

翌日,含珠先明瑄一步醒来。只是一睁眼,他便察觉到自己肤色的变化了。像他小时候一样,极为雪白,手背和腕部甚至能见到淡淡的青色血管,他在明瑄怀里动了动,又低头解开衣襟,看自己身体的肤色是否也得到了改变。

细白的手指解开系带,轻轻掀开中衣,雪白的胸膛便映入眼帘,其上两点樱红很是瞩目,含珠正要放心地穿上中衣,手腕却被人狠狠攥住按在了头顶。

不知看了多久的明瑄目色深深地盯着含珠,幽黑眼瞳露出些急切占有的神色,他简直想就这样将含珠肏了留在自己府上,然而思绪百转千回,他只是在含珠训斥之前很快地埋头吮住对方雪白胸膛上的乳头,舔舐吮吸,又含在齿关轻轻啮咬,嘬吸出极大的声音。

含珠被他禁锢住,忍不住仰头喘息着:“嗯……你起来、啊!别咬,呜——”

含珠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那里竟然是敏感处,明瑄那样吮吸舔弄着他的乳尖,他的性器便忍不住硬了起来,被压在他身上的明瑄察觉到了。

“含珠,你好像硬了。”明瑄从他胸前抬头,挑挑剑眉笑了一声。

含珠被他亲得动情,脸颊早已潮粉不堪,他偏过头去不看明瑄,嗓音低低的,听不出情绪:“你起来。”

“不。”明瑄无情地拒绝。

随后他便将手伸下去肉贴肉地握住了含珠粉色秀气的阴茎,替他抚慰着,含珠伸出手臂挡着上半张脸,从袖中露出来的一截手臂宛如倾泻而出的牛奶,白得晃眼。

明瑄用指腹按了按含珠的顶端,含珠便有些承受不住地叫了一声,莹润红艳的肉唇张开了,急促地喘息着,香艳的舌尖微微探出,牵扯出一道银丝。

明瑄看得口渴极了,便顺着心意低下头吻住了那诱人的饱满双唇,将含珠香甜的舌尖吮进嘴里细细舔弄,手底下的动作毫不松懈,弄了一会儿,含珠突然失控地咬了口明瑄的舌头,腰肢轻抬,“呜”的一声,泄在了明瑄手中。

含珠走了。

明瑄推开房门,早就守在外面的福公公立马迎了上来,却在看见明瑄脸上鲜明的巴掌印时狠狠一惊,脚步都停了下来。

他声音尖利地干嚎着:“啊呀!爷,您的脸怎么了?哪个不知死活的打的?诶呦呦叫侯夫人和贵妃娘娘知道了奴才万死难辞其咎啊!”

明瑄被他吵得耳朵都疼了,便回他一句:“不让我娘和贵妃娘娘知道不就行了。”

福公公停下干嚎,已见苍老的眼珠子转了转,便极有眼色地揭过这遭,上前服侍去了。待明瑄去屋内吃早饭了,他才给明瑄的贴身侍从使了个眼色,将人叫到外面问了昨夜的情况。

听罢,福公公便明了不少,与他料想得不差,自家小公子动了春心,不过他们顶多再在济州待几个月,这等小事倒是不必费心费力。于是福公公甩了甩拂尘,自去房中给明瑄布菜了。

含珠回到明月楼,时辰还早,楼里很是冷清,走进三楼房中,含珠却不期然和秦梧相撞。

对方不似上次一般手足无措,而且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搂住他的腰将他半抱在怀里稳住,含珠抵在他胸前撑起身子,秦梧只是一低头,便将含珠雪白的纤瘦脖颈纳入眼底。

对方身上还有清浅的香气,朦朦胧胧的,似昙花,又似桂子,清清淡淡的杂糅在一起,不显冲突,反而极为动人,叫人忍不住想将脑袋埋进他的脖颈,狠狠嗅闻这股味道。

但秦梧不敢妄动。

甚至含珠只是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他便很快放下揽在含珠腰间的手,退到了一边。含珠去了里间,坐在榻上翻看《秀色集》。

[任务六已完成,奖励已发放。小小的提醒,“雪肤凝香”效果不仅可以使得肌肤赛雪,而且随时随地带有浅香哦。]

[任务七:与明瑄腿交

奖励:积分20,骨肉匀停

现有积分:45]

含珠不由一怔。

他在明月楼待了这么久,《秀色集》说的他自然明白,只他今日才狠狠扇了明瑄一巴掌,这任务大抵不会轻易完成。

早知道……就不打他了。

含珠难得地生出点悔意,他轻轻咬着下唇,一时间有些恍神失了力道,竟重重地咬了一口,他立即轻叫了一声,抬起细白的手指抵在唇肉上,眉头微微蹙起。

“怎么了?”

在外间听见声音的秦梧掀开珠帘走了进来,一进去,他便看见坐在榻上的含珠此时正蹙着眉头,狐狸眼微微垂下,琉璃绿的眼瞳似云遮雾罩一般有浅浅水汽,雪白泛粉的手指压着饱满的下唇,将那出压得微微凹陷。

见他进来了,含珠便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嗓音仍旧淡淡的,却又带了些许不易察觉的少年人的委屈:“咬到嘴巴了。”

秦梧站在含珠跟前,高大的身子俯下来,他单手攥住含珠瘦白的手腕,将他的手指从唇上移开:“我看看。”

含珠便坐在榻上微微仰起头,朝向秦梧,秦梧只是一垂眼,便看见含珠如同熟透的果实般诱人的嘴唇,殷红水润,仿佛抿一抿便能吮出果汁来。

“没有破。”秦梧观察完后,看着含珠的眼睛缓缓道。

含珠皱着眉头:“可是很疼。”

“那我帮你揉一揉。”

话落,秦梧便抬起手,用最最柔软的指腹覆上去,替含珠轻轻揉按着柔嫩的下唇。指下的触感湿润潮湿,秦梧牢牢地看着含珠的嘴唇,看他口中晶亮的津液和艳红的舌尖,一时之间有些愣神了,手下动作也慢了起来。

含珠便不满地咬了咬他,牙齿用力,舌尖也不小心蹭了上去。秦梧被指尖一扫而过的柔软唤回心神,他收回手,低声同含珠道歉。

“笨蛋。”

含珠骂他,神色有些骄矜,似乎在疑惑他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闻言秦梧却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他不敢说,含珠的这句骂声叫他忍不住心旌摇曳,甚至想做更多过分的事情,让他只能呜咽着吐露出胜似爱语的骂言。

“帮我拿点笔墨纸砚过来罢,我想写写字。”含珠现下也不怎么疼了,便不再多费心神,他喜欢练字,从前没有笔墨纸砚他就用树枝在沙地上练,现在有条件了,他也不愿再委屈自己,便这样吩咐秦梧道。

秦梧很快拿来了。

含珠将雪白柔软的宣纸压在桌上,又加水研墨,他做这些的时候丝毫不像青楼中人,反倒如隔着云端的美人,清冷疏离,带着几分书卷气息。

秦梧看着他提笔写字,秦梧不认字,他只觉得含珠的动作好看极了,一撇一捺都比街上的抄书先生多几分风雅。等写完了,含珠便唤他过去,问他认不认识上面的字。

秦梧看向宣纸,微微痴怔了下,才点了点头。

含珠有些好奇:“你识字?”

秦梧摇头:“不会。只是自己的名字还是认识的。”

含珠写的是他的名字。

秦梧不知为何,在这一瞬间发觉有什么奇怪的情绪攀附上他的心脏,丝丝缕缕的,密不透风,不窒息,却叫他忍不住心跳加快。

“那你会写吗?”

“不会。”秦梧压抑着胸腔之中翻涌的情绪,声音显得有些沉闷地道。

“那你过来,我教你。”

含珠不知怎么起了兴致,或许是得了这样上好的笔墨纸砚叫他心情大好,或许是秦梧的听话让他心下妥帖,总之他将秦梧拽到了桌前,耐心地教他握笔、如何下笔、发力、走势、收笔。

只是秦梧向来做惯了粗活重活,再不济也是卖弄武力,这样文雅的事情从来没碰过,握着毛笔的手指僵硬得很,尤其是含珠还离他极近,身上的昙花香气将他的神智熏蒸得所剩无几,最后写出来的字自然难以入眼。

“你放松一点。”含珠站在秦梧右边说道,随后伸手覆住了秦梧握笔的手,一点点叫他运笔,“这里要这样,手不要握得太紧……”

他教得很细致,秦梧一边听着,一边却又忍不住微微偏头将目光落在含珠专注的脸颊上,在这一刻,他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妄想。

他想,如果他能将美玉藏起来就好了,不让旁人窥伺,也不让旁人触碰,只有他能看见、触摸。

可他知道,这终究只能是妄想。

隔日,含珠又被福公公请去了东郊别院。

只是这次福公公客气不少,准备的马车也比上次精美,马车里面放了许多柔软的绒毯和坐垫,备有精致糕点和茶水,旁边还贴心地放了几本话本,见含珠目光落在话本之上,福公公便连连替明瑄邀功:“含珠公子,这可是我家爷千叮咛万嘱咐叫我替您搜罗而来的,您可要瞧瞧?”

含珠未语,只是拿起一本翻了几页,便不太感兴趣地放了回去。他对福公公道:“多谢了。只是我有些困了,想小憩片刻。”

福公公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便去了另一辆马车。车内便霎时间只剩下含珠一个人。他趴在桌案上,雪白的颊肉被压得软软的,他本来只是想闭目休息片刻,谁知马车行得平缓,车内又如此柔软暖和,还有淡淡熏香,他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待被人叫醒,他才有些迟钝地抬起头,一双狐狸眼茫茫然的,眼睫微垂,右侧的脸颊肉被枕得红红的,鼻头圆润可爱,嘴唇还维持着睡梦中微微分开的模样,神色可爱,如一只打盹刚刚醒来的猫儿。

马车前的明瑄和盛淮舟都将他这幅模样尽收眼底,两人俱是心尖一颤,明瑄先一步上前,在马车外向含珠伸出手,温声道:“来,我扶你下车。”

含珠便动作慢吞吞地看向他,微微偏了偏头,露出思索的神色,然后便伸出细白的手,握住了明瑄的大掌。

他从马车中低头出来,被明瑄半扶半抱地带下了马车,秋风一吹,含珠便清醒不少,他同明瑄道谢,抬眼又瞧见了那日明月楼跟在明瑄身后的人。

他便问了对方名姓。

盛淮舟注视着含珠带着点琉璃绿的眼瞳,和他因为方才睡觉时微微濡湿的睫毛,嗓音微冷地介绍着自己:“盛淮舟。”

含珠便朝他笑了笑,盛淮舟面上虽无波无澜,身侧手掌却不由得悄悄攥紧了。他跟在明瑄和含珠后头,听他们讲话。

“你……脸上的伤怎么样了?”含珠问道。

明瑄便靠近了含珠,朝他那边微微低头,将先前被含珠扇了一巴掌的右脸朝向他:“你瞧瞧呢?”

含珠便停下脚步,抬眼望了过去。只见明瑄脸上的指痕已消去大半,只剩下淡淡红痕,含珠本就不觉得自己错了,再来一次他还是要扇,谁叫明瑄那样子对他。

只是他还有任务,便只好抬手用细白手指碰了碰他的脸颊,说话间呼吸都落在明瑄颈侧:“疼吗?”

明瑄早被他触碰得脸颊耳根红了一片,他猛地抬起头,眼神慌不着处地乱飘着,就是不敢看含珠,口中只含糊道:“不疼,我怎会那般没用。”

含珠见他这样便放下心来,只要明瑄心中没有芥蒂,那任务便好完成得多。他想到明瑄今日请他来的由头,便问他:“你会射箭?一会儿是你来教我吗?”

明瑄说东郊别院的校场修好了,可以射箭骑马,含珠只小时候学过射艺,便想好好学学射箭。

岂料明瑄却惭愧低头,说了声:“我……我玩射果子还行,射箭就——”

“他不会。”盛淮舟忽地在他们身后出声道。

含珠回头,盛淮舟同他对视,冷黑的眼眸泛着光泽:“我可以教你。”

含珠便思索着京中的富贵人家,猜测盛淮舟大抵是盛将军家族中人,既出生将门,射艺定当不差,于是他点点头,对着盛淮舟道:“那便谢过盛公子了。”

“不必如此客气。”盛淮舟站在明瑄与含珠中间,微微低头看着含珠,“叫我淮舟便是。”

校场。

明瑄独自拿着弓箭百无聊赖地摆弄着,一会儿瞄准箭靶射出一箭结果连靶都没挨着,一会儿从侍从捧着的箭筒里拿出鹰翎箭拨弄箭羽,十足地心不在焉。

他的目光总是忍不住落到不远处含珠和盛淮舟的身上。

自己那位在京中眼高于顶、不喜欢任何人接触的好兄弟此刻正站在含珠身后,离得极近,几乎是贴在人家背上了,双手还要从含珠身后绕前指导他射箭姿势。

也不知道离那么近想做什么。

明瑄酸溜溜地想道,随后提着弓箭靠近了那边。

含珠正认真地听着盛淮舟的指点,对方不愧为将门之子,射箭要领说得一清二楚,他在对方的帮助下射出一箭,竟正中靶心。一时兴奋,含珠便偏过头惊喜地同盛淮舟道:“中了!”

他心无旁念,盛淮舟却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微微愣神。大抵是在日头底下晒久了,他的脸颊已有些泛红,挺翘圆润的鼻头也笼了层薄薄的汗珠,漂亮的狐狸眼中是一双绿莹莹的眼瞳,盈满了中环的喜悦,粉润柔嫩的双唇微微弯起,唇珠饱满漂亮,鼻间嗅见一丝若有似无的昙香,盛淮舟莫名有些痴怔了,忍不住缓缓低头,凑近了那似乎泛着香气的肉唇——

“行了!”明瑄不知道何时过来了,他一把拽开盛淮舟,强硬地插进含珠与盛淮舟之间,将他们隔开,“指点完了就离远点,靠这么近热到含珠怎么办?”

他说得冠冕堂皇,自己却又靠近含珠,从自己指上取下一个成色极好的玉扳指,随后拉起含珠的左手,将玉扳指戴到他的拇指之上:“戴个扳指罢,一会儿伤到手了。”

含珠看问明瑄,对方埋头替他戴着玉扳指,薄唇微抿,神色专注。扳指戴好了,他却没松开自己的手,反而攥在手心察看着是否有哪里受伤。

“我没那么柔弱。”含珠淡淡道,从他手心抽出手来,“就算伤到了也不要紧。”

明瑄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盛淮舟拨到了一边,对方站在他方才的位置,微垂着头询问含珠:“还要再练练吗?”

含珠望向盛淮舟,目光落在他凌厉的眉眼上,那双幽黑的眼瞳专注地看着自己,剑眉斜挑,鼻梁高挺,含珠微移目光看向他身后咬牙切齿的明瑄,随后轻轻点了点头。

明瑄恨不得叫人将盛淮舟赶出府去。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明瑄都没能接近含珠,只要他稍微离得近了,盛淮舟就会上前把他挤开,明瑄恨得牙痒痒,却又无计可施,还是福公公过来说晚宴备好了,才结束这场单方面对明瑄的精神折磨。

晚宴准备得很是丰盛,含珠尤其爱吃其中的桂花鱼翅。这道菜虽看着清淡,入口却叫人齿颊留香,淡淡桂花香气扑鼻,鱼翅又柔嫩鲜香,含珠不免胃口大动,吃了好些才停下食箸,转向另一盘糖醋鲤鱼。

只是他还没落筷,一旁的福公公便连忙上前道:“诶呦含珠公子您且慢,鲤鱼多刺,奴才叫个手巧的侍从给您把刺去了罢。”

含珠还没来得及开口,盛淮舟便直接端过摆在自己不远处的糖醋鲤鱼,一边埋头理着鱼刺,一边对福公公道:“不必麻烦了,我来就是。”

“这哪行?”福公公连连阻止,“盛公子您哪能做这等事——”

“就是,你一届武夫,哪会这个,”明瑄附和道,随后图穷匕见,“给我罢,我给含珠挑鱼刺。”

福公公本是连连点头应和明瑄,听到一半察觉不对,脑袋硬是僵在了半空中,苍老的眼珠子一点一点迟钝地转向明瑄。

这还是他家爷吗?什么时候成了这等讨好献媚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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