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皇宫里怎么净是狂徒(2/2)

她赶紧将方巾在手中摊开,定睛一看:

【小立风前,

恍然初见,

情如相识。】

包姒:“……”

怎么是,情诗啊?!

包姒看着手里的情诗,和小猫大眼瞪大眼。

秽乱后宫是什么新潮流?封建余孽竟是她自己?

她顾不得许多,急急忙忙拿上方巾穿过后苑就往钟粹宫跑,跑到一一半才想起来,这不合规矩。包姒站在东五所和钟粹宫后门的宫道上,环顾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好久没逗过帅哥了,人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

于是搬来石墩垒高,踩上去翻到墙头,她一转头,就和太子宫里的左詹事对上眼,对方愣了两秒张嘴准备大喊:“来——”

“嘘——闭嘴!”

“你、你、你意图不轨!我定将你拿下!来——”

“你怎么上去的?”

太子殿下姗姗来迟,打断左詹事的话。

她坐在屋顶,背后是偷看的月亮。

“你现在应该问我怎么下来。”

“好,”男人无奈叉腰,“娘娘打算怎么下来?”

于是左詹事就看见那个害过自家主子的坏女人,理所当然地朝殿下伸手要抱,他翻了个白眼,结果主子真的跳上屋檐把人抱下来,他眼球都差点翻过去:“咳咳咳咳主子这咳咳咳咳…”

恶毒的坏女人搂着太子殿下,脸埋进男人胸口,双脚一摇一晃朝他做鬼脸,真美啊…呸呸呸!左詹事给自己一耳光追上去,“砰——”寝殿的门在他眼前关得毫不犹豫,他想叫,转头看见值夜的宫人路过,佯装忙碌地把声音咽回去。

紧接着,他就听见屋子里传来女人千娇百媚的笑声,左詹事那个恨啊!他们清清白白、未经人事的单纯殿下!竟然被一个狠毒的狐媚妖精给占了先机!唉!

他往廊下走,后知后觉,这个狐媚女人,好像,是皇上的妃子……

苍天可鉴!天要亡吾主!左詹事跪在院子里抹眼泪,仿佛已经看到主子的结局,私通后妃、秽乱宫闱、品行不端,故废为庶人……

屋子里沈还自顾自地练字:“你故意逗他做什么?”

“你宫里的人有趣,”包姒对着桌上的点心挑挑拣拣,“太子殿下都不教他们规矩尊卑的么?”

“跟着我有什么尊卑规矩可言。”

他说得亲描淡写,包姒却瞬间明白,他在说自己,下位者未曾以他为尊,他的下属自然不懂如何对上位者尊。

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她大口地吃着点心用力咬下去告诫自己!

“我可不是来听你发牢骚的。”

沈还收起镇尺,正襟坐下:“你说,我听着。”

本来在包姒的计划里,她只想让私通这件事不再成为要她命的威胁,计划在一个合适的时机,以耳坠为引钓鱼执法,让宣贵妃的人证告发她,证据是闻小侯爷那里她的一只耳坠,而她会让证人说出一个她和皇帝在一起的时间,再让扈大人自己作证她的另一只耳坠被他捡到。

她从头到尾什么也不知道,时间、物证都不对的情况下,人证的话自然也就变成了假的,可现在耳坠被扈相蕴送了回来,她没什么雄图大志只想保命,而沈还想利用这件事怎么做她不得而知。

“所以现在我原先的计划行不通,你呢,原本打算怎么做?”

太子殿下没有正面回答:“珍妃娘娘没用晚膳?”

“沈戍望!”她情急之下喊他的字,“我不打算参与你们的争斗,我只想解除我的威胁保命,这么小一件事你都不能帮我么?”

“娘娘是以什么身份要求本太子帮你?”

冷风呼啸吹得窗子重重哀嚎,折玉寒夜里,她被冻醒,这不是二十一世纪,她是嫔妃,眼前这个人是一国储君。

他们不是可以咋咋唬唬的关系,她忘了,她把这个第一个看出她身份的人当成了归属。

快三十的人,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

包姒垂眸,沈还起身靠近:“娘娘莫不是忘了,当初是您答应我,我救您出冷宫,您助我登皇位。”

他勾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有没有能力帮我,现在,谁都不能下船!都得给我老老实实呆着!“

“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

沈还不答,反而抽走她怀里的方巾,一字一句念着:“‘小立风前,恍然初见,情如相识。’扈大人还真是,胆大包天。”

然后当着她的面,把那看起来名贵非常的巾帕撕了个粉碎。

包姒:“?”

这又是在干什么?

她拽下沈还的衣领,贴着他的下巴,呼吸散开笼住男人知觉:“难道不是太子殿下更加明目张胆些?”

都是男人,太子殿下和闻小侯爷的反应截然不同,说起来闻小侯爷还算开了一半荤,这沈戍望才完全是张白纸,可眼前的人面不改色心不跳,既没有情欲,也没有恐惧,反而隐隐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意?

不愧是未来的皇帝,光是自制力就非常人所能及,包姒自觉无趣,抵着他的肩退开,这时屋外突然一阵骚动,包姒没留意,手一用力,沈还扑过来带着她往后倒,“砰——”,凳子倒地,他一只手撑在地上,一只手拦住她的腰。

左詹事的声音响起:“殿下,没事吧?”

沈还这才慢悠悠地把她放下,手臂从她腰间抽走,问屋外:“何事?”

“长乐宫走水了。”

趁他在沉思,包姒揽过男人的脖子,猝不及防亲了上去,被袭击的沈还瞳孔颤动,愣了一秒,然后像火山里的雪,温柔又炽热地将她压在地上回吻。

消融的笑被吞吃入腹,男人宽厚的身躯越靠越近,压得她骨头都痛,可她还是主动凑上去陷进他的怀抱,她微眯着眼,建模一样的脸虚焦成深情的模样,灯花跳动,万千分贝都沉入地底。

“殿下?”

他没有应,无师自通地向他名义上的母妃索吻,一开始只是堵住她的嘴,按着两瓣唇亲了一下又一下,接着他便学会了,唇舌交缠,勾住女人的舌尖在她口腔里舔舐,吮吸她柔软的唇肉,含进去又吐出来,不容拒绝地要她也屏蔽掉一切。

左詹事不放心,凑近听,淫靡的口水声吓得他暗骂“造孽啊”,挥挥手让宫人各自散去,想起什么,留下一人吩咐烧好热水。

男人伏在女人身上亲了一会儿,搂着她翻转过来,包姒骑在他胯间,即使穿了厚厚的衣服也能感受到腿心雄伟的形状,她埋在他颈侧轻笑一声,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就又被按住后脑勺深吻。

他嘴唇阖动,声音从心脏传来:“娘娘今夜,走不了了。”

长乐宫走水,满街都是宫人侍卫,或许还有锦衣卫,她确实走不了了。

身下的人脸色一变,捧起她的脸:“在想什么?想你那私通的情人?”

包姒被亲得神智不清,抬头的时候嘴角还挂着津液,从男人嘴里拉出黏腻的丝,她晕乎乎地用鼻尖去蹭他:“和我私通的情人不是殿下您么?”

他咬住她的下嘴唇:“我不是你的情人。”

“那你是什么?”

“救你命的人。”

左詹事在屋外守了一晚,里面也没有叫热水,他茫然不解地唤道:“殿下,该起了。”

日头正好,遮了一层雾,像昨夜火光散去后的灰烟。

“殿下,该起了。”

声音大了些。

太子殿下像往常一样回他:“进。”

他推门而入,然后看见珍妃娘娘衣冠不整地赖在殿下怀里不肯起,左詹事恨不能自己瞎了才好。

“殿、殿下要传人更衣吗?”

“不必了,你去准备身宫女的衣服,把人送回去。”

包姒迷迷糊糊地搂住沈还的腰,脸埋在他胯下:“不回去,要睡觉…”

“这——”

被呼吸硬生生给吹硬的下体没有消退的迹象,他叹了口气吩咐道:“去吧。”

“是……”

胯下的女人猛地抬头,犯着困摇头晃脑质问他:“怎么,我很见不得人吗!”

“皇上还不能死。”

“这有什么关——”

包姒清醒了,眼眶里盛满的雾气散去,她不是在哪个男大学生的床上,她在大盛朝太子殿下的床上,要想光明正大,除非皇帝死了。

昨夜长乐宫走水,回到宫里第一件事该是去长乐宫问安,可锦衣卫先找上门,说昨夜是有人蓄意纵火,要各宫配合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