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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了下来。
蔺珩和店长打了声招呼,然后走出酒吧。外面刮着风,路上的人并不多,周围静静的,蔺珩呼出一口气,决定享受一会这难得的静谧时光。
他点了支烟,慢慢地抽着。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次,蔺珩没有管,直到烟彻底抽完才从兜里掏出手机,上面显示十几个未接来电和一堆信息。
蔺珩揉了揉太阳穴,刚刚抽烟带来的一丝清明又瞬间消失不见。
他点开消息,往上划拉了一下,实在是懒得一条条看,于是又拉到最新的消息处。
最新的几条消息是十分钟之前。
闫辰川:你在哪?
闫辰川:不是告诉我今天有课吗,我在你们楼底下
闫辰川:又他妈骗我是不是?
闫辰川:蔺珩,你真行,他妈的赶紧接我电话
闫辰川:蔺珩,你完了
这一堆消息看得人头痛,蔺珩都能想到闫辰川打字时那副阴沉沉的表情,闫辰川平时不常说脏话,今天显然是无比生气。
蔺珩正在思考要不要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来电显示人上写着三个大字:闫辰川。
怎么又打来了。蔺珩有些头疼。
犹豫了三秒,他选择接了电话。
刚一接通,蔺珩就听到闫辰川冷淡的不容置喙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定位发我。”
蔺珩感觉喉咙有点痒,又想抽烟了,他看了下四周,没说定位的事,只是道,“你来安顺路公交车站接我就行。”
那头瞬间挂了电话。
闫辰川比他想象中还要生气的更厉害,蔺珩直觉有点不妙,今天下午在店里搬了很多东西,此刻只想回公寓洗个澡然后睡一觉,他现在没有精力和闫辰川吵架。
想到这,蔺珩开始往公交车站走,他不确定闫辰川现在在哪,如果闫辰川到公交站而他还没到的话,以闫辰川的性格恐怕只会更加生气。蔺珩不想让关系更紧张,至少今晚别,他想睡个好觉,明天还有早八。
初秋的a市路边已经落了不少叶子,昏黄的灯光为一切染上晕黄的颜色,有些叶子已经干掉,踩在脚下发出喀嚓声,在安静的道路上声音尤为明显。
站台离蔺珩兼职的酒吧并不远,只需要步行几分钟,远远的蔺珩就看到了一辆车,果不其然,最坏的猜想出现了。
没什么人的道路上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路边就变得格外显眼,偶尔几个路过的路人目光总是好奇地往里面看,猜测车里坐着什么人,又在等谁。
蔺珩停住了脚步,只有几秒,他在思考等下上车说什么,然而不等他开始思考,下一秒车门就打开了。
闫辰川还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大概是刚下班不久,衣着整齐,暗金色的领带与裁剪合身的西装外套相得益彰,像是刚结束一场会议。路灯下他身材挺括,灯光在地上照射出巨大的阴影,他目光沉沉,看着对面停住脚步的蔺珩。
“很不愿意见我?”闫辰川问。
“没有,”蔺珩答道,他很确定闫辰川现在绝对在生气,而且气得不轻,为了防止在路边吵起来明天上同城热搜榜,他委婉地说道,“先回车上吧。”
闫辰川一把握住了蔺珩的手腕,他眉目间压抑着怒气,在他眼里蔺珩明显在逃避他的问题,“那你刚刚停下做什么?在想怎么应付我?”
“没有,”手腕被攥的发痛,蔺珩皱了下眉,灯光下他的皮肤像被笼上一层暖光,清俊的面容在这灯光下也柔和了些许,蔺珩声音软了些,“我有点冷。”
闫辰川看着蔺珩,片刻后他松开了手,没有说话,只是冷着脸打开车门。
车内开着空调,温度适宜,蔺珩刚系上安全带,车就开始启动,因为速度太快,轮胎碾碎地上一片片落叶。
闫辰川久久没有说话,蔺珩知道他在等着他解释,但遗憾的是今天很忙,他确实还没想好怎么应付,安静的车内只有空调工作微弱的声音。
蔺珩目光转向车窗外,路灯一个个掠过,灯光连在一起像一条流动的河,但他无暇欣赏,他全副身心都在思考如何应付闫辰川。
“怎么,现在连看都不想看我了?”闫辰川突然开口道。
蔺珩把头转过来,蹙了下眉,他确信闫辰川现在在找事。
“对我无话可说吗?”闫辰川注意到蔺珩把目光移到他身上,“一定要我问你才会开口?”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蔺珩不想在车上和他吵,他再次偏过头去看向窗外。
车子突然停了,一阵急刹,轮胎摩擦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身体因为惯性往前倾。车子停稳后,蔺珩扭过头去,深吸一口气,看着闫辰川,“你一定要现在和我吵?”
这下闫辰川倒笑了,只是这笑容带着一丝阴郁,“蔺珩,不是我要和你吵,是你要和我吵。”
“你想要什么解释?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骗你在上课其实根本就没去,”蔺珩冷冷道。
“你就只想说这些?”闫辰川声音也冷了下来,“不解释一下为什么要骗我?这不是你第一次骗我了吧。”
“为什么骗你你自己不清楚吗?”蔺珩皱着眉,“不是你不让我去兼职吗?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闫辰川几乎让这一番话气笑了,“我从来没有不让你去兼职,我只是介意你兼职的地方。你一定要去那种地方兼职?好方便再钓一个像我这样的男人?”
今天的争吵看样子是过不去了,蔺珩声音彻底冷了,“你一定要这么说话?”
“不要用问句回答问句,”闫辰川语气带着讥诮,“老师没教过你吗?a大的高材生蔺珩同学。”
“你在担心我出轨,我知道。”蔺珩直视闫辰川的眼睛,“你质问我骗你,但是你呢,你不是也一样骗了我?你说你要加班,结果五点不到就去学校找我。说到骗我们是半斤八两,你没必要质问我。”
闫辰川无法理解蔺珩的逻辑,就像蔺珩也无法理解他的一样。闫辰川冷笑一声道,“我只是那样说,你就上钩了,蔺珩,如果不是因为你非要去酒吧兼职我会故意骗你吗?”
闫辰川一想到酒吧的环境就忍不住咬紧后槽牙,他几乎咬牙切齿道,“我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去那里兼职,你难道不知道那里都是什么货色?”
“你也知道你是什么货色啊,闫辰川。”蔺珩笑了,他感到一丝好笑,“我们不是酒吧遇见的吗?怎么现在迫不及待和酒吧那群人划分界限了?”
他们的相遇就是一场见色起意,毫不光彩,也不浪漫。从一开始这段感情就建在松散的地基上,所以之后所有的深情都像空中楼阁,随时都有倒塌的风险。
闫辰川正是深知这点所以才会格外介意。
闫辰川久久没有言语,片刻后,他开口道,“蔺珩,你一定要这样激怒我吗?”
“我从来没有,”蔺珩说,“是你一直要和我吵。”
“把那份兼职辞了,我可以给你安排更好的工作。”
“不可能,”蔺珩斩钉截铁道,“我不需要你给我安排工作。”
“你拒绝能给你更多钱的工作而选择酒吧,除了你想钓男人这种可能,还有别的吗?”闫辰川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也许我不是拒绝更多的钱,”蔺珩平静说,“我只是拒绝你的钱。”
闫辰川闭了闭眼,再睁眼他打开车门,绕到蔺珩这边,将蔺珩拉出车子,然后打开后座的门把蔺珩推了进去。
“你做什么?”
蔺珩感到有些不安,他推了推闫辰川,然而男人西装下的身体健壮有力,他根本推不动。
迈巴赫62s后座宽敞,容下两个男人绰绰有余,闫辰川扯掉了领带领带,暗金色的领带用金线绣出典雅的花纹,在黑夜中仿佛一道流光,闫辰川在黑暗中抓住蔺珩挣扎不断的手捆了上去。
蔺珩惊住了,他抬腿就要踹闫辰川,却被闫辰川握住小腿往下扯,蔺珩有些难以置信,“闫辰川,你疯了?”
“别乱动,”闫辰川不耐烦地按住蔺珩肩膀,“你不是不想吵架吗?那就做。”
“不,我不要,”身体瞬间就回忆起被快感支配的恐惧,蔺珩下意识想往后退,但是再大的车厢也比不上床,蔺珩刚退了一点就差点撞到了车门。
闫辰川用手护着蔺珩的头,皱着眉警告道,“别乱动。”
闫辰川已经解开了裤子,他伸长胳膊从储物箱里掏出润滑液和避孕套,在黑夜里好似一头矫健的猎豹。他拆开润滑液瓶子,抬眼一看蔺珩正缩在后座,像极了被猎手锁定的小动物,瞪着一双黑亮的眼睛不安地动来动去。
“你也不想一会儿很疼吧,”闫辰川发现现在他居然能心平气和说话了,“好好等我扩张好。”
蔺珩看闫辰川正熟练地扩张,只觉得两眼一晕,脑海中回忆起之前日日夜夜做爱的日子。正常情况下闫辰川的体力就能抵五个他,今天下午他还一直在兼职,如果现在真的做了明天早八一定赶不上。
蔺珩咬了下唇,放软了声音,“我今天有点累明天晚上再做行吗,我后天没有课。”
闫辰川笑了,黑夜中他的笑容带着点明显的恶意,他俯下身掐着蔺珩的两颊,直视他不安的眼睛,“蔺珩,同样的套路在我这不会两次都有用。”
“那回家再做,”蔺珩感觉闫辰川的手已经摸上了他的腰,“不要在车里,好挤。”
“不用拖延时间了,”闫辰川漫不经心道,他解开了衬衫的扣子露出大片精壮的腹肌,“嫌挤我们去外面做?反正我不要脸。”
“你有病。”
“知道我有病还惹我?”闫辰川掀开蔺珩外套下的白色t恤,俯身亲吻他的腰侧,这里是蔺珩的敏感区,他一边亲一边含混道,“招惹疯子的下场你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腰侧,蔺珩几乎一瞬间就软了身子,快感像电一般迅疾地传到全身各处,他忍不住屈起腿挣扎。他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不能继续下去了,性爱不在他的掌控区内,每次和闫辰川做爱最后都会被折腾没半条命。
他眨着眼睛,眼眶内已经积蓄了一些快感带来的生理性眼泪,黑暗中他咬着唇防止呻吟声溢出,颤着声音对闫辰川道,“一、一定要在这里吗?”
闫辰川顿了下,凝视他泪眼朦胧的样子,接着蔺珩感到一团火热的东西抵住了他的腿,就这几秒的功夫,闫辰川彻底硬了。
“你在酒吧也露出这种表情吗?”闫辰川问。
蔺珩:“?”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闫辰川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将t恤彻底掀开含住他胸口的乳珠。
尖锐的快感传到大脑,蔺珩眼睛瞬间睁大,他死死咬住唇不愿意发出呻吟声。然而闫辰川像狗一样趴在他的胸口,对着还未彻底消肿的乳珠又吸又舔,好像期待能够吸出奶水一样。
快感冲击着摇摇欲坠的理智,模糊中蔺珩感到闫辰川的手往下摸到了他的性器,闫辰川嘴里依旧没停,吸吮着两粒红肿的乳珠,手还在抚弄着蔺珩的性器。
蔺珩很快也硬了起来,他睁大眼睛看着车顶,感觉自己像被进食的猎物。
“你一开口就惹我生气,”闫辰川停了一下,哑着声音道,他褪下了蔺珩的裤子,停顿些许,看着身下的蔺珩。
蔺珩性格冷,但是生了一副敏感的身体,一碰腰就软了身子,吸两口乳珠就眼泪就要流下来。闫辰川也是因此才追的他,第一眼见色起意,后面勾搭到床上又发现这样冷淡的性格却有着这样敏感的身体,如此反差让人食髓知味,闫辰川在此之前没有和男人做过,为了啃到蔺珩这块骨头,硬生生学会了怎么给自己扩张。
蔺珩此刻面色已经泛着红,平日里冷淡的眼睛变成了茫然的模样,眼眶里盛满了泪水,他的睫毛颤了颤,一滴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闫辰川低头把那滴泪水舔舐到嘴里。
是咸涩的味道,闫辰川呼吸重了些,他阴茎更硬了,硬得发痛,因为这滴咸涩的泪。
他的心好像也因为这滴泪染上了一点点咸涩的味道,他抬起手摸了摸蔺珩的脸,蔺珩很瘦,在一起后他找人精心定制了食谱,监督蔺珩一日三餐按时吃,但是现在摸着好像和之前也没什么两样。
蔺珩感受到闫辰川宽大的手掌在抚摸他的脸,黑夜中,他下意识偏了偏头,将大半张脸埋入他的手掌中,像乖巧的幼鸟跳入主人手中,天真的无所畏惧。
闫辰川又闭了闭眼,他感到全身血液都躁动起来,血液中的暴戾因子在不停地鼓动着他,他突然感到一阵饥肠辘辘,他想把身下的人吞吃入腹,想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这样就不用每天再忍受无止境的不安和焦虑。
他咽了口唾沫,脖子上青筋浮动,他费了好大力才遏制住这股冲动,身体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但是慢下来也没什么用,敏感多情的身体根本禁不起任何挑拨,蔺珩感觉性器被纳入一处窄窄的穴道,绵软的穴肉包裹着他,这是比刚才还要猛烈的快感。蔺珩的腰都开始抖起来,快感几乎快要把他淹没了。
但他还谨记着现在是在车里,是在路边,不能发出声音,于是咬着嘴唇。
“张开嘴,叫出来,”闫辰川命令道。
他看蔺珩依旧一副固执地不愿意发出声音的样子,发出一声短促的笑,说道,“再不叫信不信我把你拖出去做?”
“不愿意在车里叫就在外面叫,”闫辰川用中指指节抵住蔺珩的唇,逼迫他开口,“蔺珩,你知道我说到做到。”
他说着就要降下车窗。
“混、混蛋”蔺珩刚一开口,眼泪就哗哗掉了下来,他张着嘴像在空气中翕动腮盖的鱼,一阵阵呻吟声溢了出来,带着哭腔和不情愿,在车里回荡。
眼泪滚烫,流到闫辰川手上,闫辰川用指腹帮蔺珩抹掉了眼泪,他亲了亲蔺珩被咬的红润的唇,夸奖道,“做得很好。”
闫辰川并不像那些常年坐办公室的上班族缺乏锻炼,他常年健身,日常爱好也是登山攀岩一类,因此体格健硕,腰腹有力,撑着身体防止压到蔺珩还能游刃有余做些别的事。
他盯了会儿蔺珩哭着的样子,然后在这些眼泪快要滑落到下颌的时候一一舔去。
蔺珩脑袋晕晕的,快感冲刷着为数不多的理智,闫辰川一边舔他一边身下也没停。穴肉包裹着性器,酥麻的快感蔓延到全身各处,身体每一处都酸软无力,蔺珩感觉自己像一朵坠入深海的云,意识飘在天空上,身体却沉溺在欲望的海洋里。
而罪魁祸首还在像狗一样不停地舔舐他。
似乎是不满蔺珩低下来的呻吟声,闫辰川稍微加快了些速度,他伸出手去拨弄蔺珩肿起来的乳尖,用指腹轻轻地碾了一下,然后在蔺珩的呻吟声还卡在嗓子里的时候,骤然加大力气,用两指捻住红肿的乳珠,柔嫩的乳珠在两指间被捏成扁扁的形状。蔺珩剧烈地喘息起来,腰和腿都在颤抖,甘美尖锐的快感几乎超过他的阈值范围,让他想要尖叫,他努力平复着呼吸,咬牙对闫辰川道,“松手。”
原本应该是命令,但是由于这声音带着一点点泣音,就变得不那么坚定起来。闫辰川没有松手,但放柔了力气,两指轻柔地揉捏已经变得烂熟红肿的乳珠,他像是威胁一般,问蔺珩,“以后还骗我吗?”
“是、是你先骗的我,”蔺珩喘息着说,他眼圈红红盯着闫辰川的脸,“闫辰川,你不要脸。”
“你才知道我不要脸啊?”闫辰川笑着看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蔺珩,“我还有更不要脸的你要不要见识见识?”
说着他两指再次用力拧了拧蔺珩的乳珠,像是在把玩什么玩具,语气漫不经心,“我再揉两下你明天就要顶着一对红肿的奶子去你的早八了。”
蔺珩几乎被这话给气晕,他的脸一片潮红,分不清是欲望还是怒火,他眼睛瞪着闫辰川,想说什么又怕激怒他,只能什么都不说。
“你不要不信,”闫辰川说,他看着蔺珩因为怒火而亮晶晶的眼睛,又问一遍,“以后还骗我吗?”
该死的闫辰川,蔺珩张了张嘴,他知道他该说些什么,但是他的自尊让他无法服软,浓烈的羞耻心让他许久也没有说出一个字。
看似是两个人无声的对峙,但是闫辰川知道自己已经占尽优势,他勾了勾唇角,在黑暗中笑出了声,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是挺感谢蔺珩此刻的固执和倔强。
他给了他不再犹豫的理由。
“等、等一下,以后不会骗”
察觉到闫辰川又要动作,求生意识直接越过理智起了作用,蔺珩声音在发颤,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闫辰川在笑,黑夜中闫辰川深邃俊美的眉眼带着一股明显的兴奋感,像是在期待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晚了。”
下一秒,胀大的乳珠被大力揉捏,性器被纳入更深更紧的地方,快感层层翻滚着如同巨浪从天而降,一层层将蔺珩吞没,无论怎么用被捆起来的双手推拒,无论怎么扭动腰肢,都无法逃脱,只能发出求救一般带着哭腔和泣音的呻吟。
性器被夹得胀大几分,蔺珩分不清是哪里传来的快感如此剧烈,也许都有,但是他哪个都无法逃脱,滔天的快感下他只能凭本能而动,眼泪又掉了下来,他嘴里胡乱地请求,说着不要了,但是毫无作用,恶劣的狗不会放过反扑的机会,只会更过分地侵占他的每一寸皮肤,展露赤裸的占有欲。
在情欲中失去判断能力的猎物会下意识顺从捕食者的心意,希望得到一丝喘息的契机。但闫辰川根本不会给蔺珩喘息的机会,他只会借此机会引着蔺珩说些平时绝对不会说的话。
“我是谁?”闫辰川诱哄道。
蔺珩没有说话,被快感冲刷的迟钝的神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睁着泪眼茫然地看着询问他的男人。
“之前教过你,”闫辰川威胁似的握住他瘦白的腰,“快点,蔺珩,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说着就要继续动作。
“我不知道,”蔺珩抽噎着说,他看着闫辰川,湿润的黑色眼睛显出一点无措来。
“你知道。”闫辰川盯着蔺珩已经略显崩溃的面容不容置疑道。
蔺珩察觉到闫辰川的手正顺着他的腰一点点往上,他发出一声泣音,害怕却又无处可躲,只能竭力运作被快感浸透的迟钝的神经,在被欲望填满的脑海里寻求答案。
他的脑子糊成一团浆糊,还没有找到答案闫辰川就又再次动作起来,穴肉绞紧他的性器,蔺珩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哀鸣,在闫辰川近乎冷酷地苛责下,他终于想起来了,崩溃似的哭着道,“老公。”
闫辰川呼吸重了,他动作放缓了些,用手拂开蔺珩汗湿的黑发,声音温和,“再叫几声。”
“再叫几声,叫的我开心了,就放过你。”男人循循善诱,保证似的放缓了速度。
大脑被情欲泡成了一堆湿漉漉的棉花,蔺珩满心只想被放过,于是用带着泣音的声音一声声地叫道,“老公,老公。”
闫辰川真的停下了,他抹了把自己的黑发,露出光洁的前额,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突然有点后悔让蔺珩说这些话,倒不是不喜欢,主要是他觉得自己快射了。
偏偏这时候蔺珩以为叫这几声真能让身上的男人放过他,于是缓慢地眨着湿润的眼睛,平日里冷淡的声音化成一汪春水,沾染着情欲和春情,他甚至主动要闫辰川亲他,“你、你亲亲我。”
这谁受得了,这谁受得了。闫辰川觉得自己被这几声老公叫得魂都飘了,他又觉得自己有点可悲,作为男人他居然因为另一个男人叫几声就能射出来,甚至不需要怎么抚慰,他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闫辰川俯下身亲吻蔺珩的唇,一边安抚他,一边又动起来,他解开绑住蔺珩手腕的领带,然后帮蔺珩捏了捏手腕。现在已经没必要再绑住,因为身下的人早已忘记了怎么拒绝。
闫辰川也喘息起来,他的动作幅度变大了,蔺珩睁着眼睛,好像是不明白为什么闫辰川反悔了一样,于是又叫了几声“老公”。
该死的,闫辰川手臂上青筋隐隐浮现,他竭力克制着,情欲、毁灭欲还有饥饿感,他精心在心上建造的高墙因为这几声轻飘飘地叫喊瞬间分崩离析,闫辰川的身心激荡着无数情绪,焦虑、不安、侵略和烦躁,种种种种,纷杂无比,然后这无数的一切最终汇总成两个字:渴望。
他不再克制自己,顺从本心亲吻蔺珩的唇、红肿的乳尖还有腰,他的吻带着野蛮地侵占欲,好似蔺珩的身体是他的疆土,而他的每一个吻都是一面宣示主权的旗帜。
快感如同潮水再次涌来,甚至比之前更盛,蔺珩不懂为什么他乖乖按照男人的要求做了但还是没有被放过,他有一种被欺骗的愤怒,但是这愤怒除了让他脸上添上一点潮红外,别无作用。
很快,愤怒也不再有了,他的身体早已被情欲浸透,只需要一丁点刺激就能到达顶峰,他抗拒这种猛烈的快感,甚至感到恐惧,但是闫辰川不会放过他,任凭蔺珩如何挣扎或者哭喊着求饶都没用,他近乎冷酷地掌控他的身体,把他送上高潮。
蔺珩心脏跳得很快,小腹也感到一阵酸软,他嘴唇颤动着,仰起头,像被遏住咽喉的丹顶鹤,发出一声似是悲鸣似是呻吟的哭声,射在了闫辰川身体里。
性事结束后,闫辰川又伸长胳膊从储物箱里抽出几张纸巾弯下腰给蔺珩擦脸上的眼泪和汗水,这次蔺珩真的被他折腾的厉害了,连眼皮都哭得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要是平时也能像在床上这么乖巧就好了,闫辰川一边擦一边想,这样他也不用天天疯了一样想着他。闫辰川不懂床上的蔺珩和生活中的差别为什么如此之大,大到有时候他忍不住想永远把他锁在床上。
如果床下的蔺珩能和床上一样好说话,他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如果蔺珩床下也愿意主动叫他老公的话,闫辰川想着想着手上动作都停了,他都不敢想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该会是多么幸福一男人。
性事结束后正是放松的时刻,闫辰川难得胡乱想一次,然而下一秒——
“啪!”
清脆的一声响起,狠狠打碎了他的幻想。
闫辰川脸被扇歪了些许,他有些惊愕,愣了几许,然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口腔里传来一点血腥气,大概是嘴角被扇破了。
闫辰川脸转过来,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的伤口,然后“啧”了一声,那些刚刚乱七八糟的想法瞬间消失不见,他在黑暗中看着蔺珩,问道,“手疼不疼?”
应该会很疼,因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闫辰川现在感觉左脸火辣辣的疼。
说着,他拽住蔺珩的手腕到唇边,低下头吻了吻那刚刚扇了他的掌心,然后抬眼看着蔺珩,歪头笑道,“我脸厚的很,下次别用手,建议踹。”
蔺珩抽回了自己的手,这一巴掌用了他剩余所有的力气,此刻的他彻底提不上什么力气,甚至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他有些倦怠地半合上眼,只软绵绵道,“闫辰川,你是一只欠训的狗。”
闫辰川忽地笑出了声,他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道:“是啊,我这不是就欠你训吗。”
最后早八还是没有赶上。
蔺珩醒来的时候,房间一片漆黑,厚重的落地窗窗帘遮挡住所有的阳光,给人一种还在深夜的感觉。蔺珩在床边摸了摸,没有摸到手机,坐起身,只是刚一动作就僵住了,感觉浑身像是散架一样,酸痛无比。
他在床上坐了会儿,然后赤着脚下床,来到窗边,拉开半边窗帘。
刺眼的阳光令蔺珩不适地闭上眼,他缓了一会儿,意识到现在已经是下午。
蔺珩在客厅的茶几上找到了他的手机,刚一解锁就看到闫辰川发的短信。
闫辰川:闹钟帮你关上了,早八帮你请假了,醒了后把饭吃了再回学校,晚上我去接你。
短信是三个小时之前发的,蔺珩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
动作快的话,还能赶上下午的课。他丝毫不好奇闫辰川怎么帮他请的假,放下手机后,蔺珩和往常一样,洗漱、穿好衣服,然后坐公交车去学校。
做爱很消耗体力,上专业课也是。
两个小时的专业课上的人头晕,下了课后蔺珩抱着书随人流下楼,刚下几个台阶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蔺珩!”楼上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生正对他招手,他笑容开朗,在这么多人面前毫无顾忌地和蔺珩打着招呼,“你是不是忘了等下的社团活动?”
不少人听到这道声音也转头看去,面对这些视线那男生依旧目不斜视看着蔺珩,等待他的回答。
蔺珩抱着书,没说话,回头又上了楼梯。
“学长。”
“哎呀,不要叫那么生疏啊,”赵予丞揽住他的肩膀,笑眯眯道,“叫我予丞或者予丞哥就行。”
“你最近很忙的样子,”见蔺珩不说话,赵予丞也不在意,他揽着蔺珩的肩往前走,“好久没在社团看到你了。”
他说着就扭头看蔺珩的脸,然后目光扫到蔺珩的侧颈。蔺珩今天穿着高领的黑色毛衣,将露在外面的皮肤衬得越发白皙,赵予丞目光一凝,他看到蔺珩侧颈隐约有一道红色的痕迹。
初秋的a市已经天高气爽,蚊子应该快没有了才对,赵予丞心里冒出一丝疑惑,这也不像蚊子叮咬痕迹,可是如果不是蚊子的话
他停住了脚步。
蔺珩借此往前一步,不动声色甩开了赵予丞的手,他转头看着赵予丞,目光平静,“学长,我们快要迟到了。”
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落到他的脸上,像撒上一层金光,一切都是暖洋洋的色调,但他的目光太过冷淡,明明只是一步的距离,却显得如此遥不可及。
赵予丞看着蔺珩淡漠的眉眼,仿佛一层不化的霜雪,他心底突兀地躁动起来,差点连笑容都没伪装下去,他问,“最近这么忙是谈恋爱了吗,学弟?”
蔺珩迟疑了下,然后点了点头。
赵予丞深吸了口气,他心底欲望的躁动和被别人抢先的愤怒此起彼伏。
他从开学就注意到这个清清冷冷的小学弟,对方长了一副霜雪似的眉眼,性子也冷冷淡淡,总是能勾起人心底的破坏欲。他特地查了蔺珩的家境,蔺珩家庭不好,没有父亲,母亲早逝,唯一的亲人祖母也在三年前离世。
这种家境不好又不爱说话的男孩儿向来缺爱,应该很好拿捏才对,赵予丞在蔺珩身上投入了前所未有的大量耐心,将自己包装成一个热心、温柔可靠的学长形象,他也确实成功了一部分,让蔺珩加入了他的摄影社团,但是也仅限于此了。
由于对方长相和性格都很对胃口,所以赵予丞一直不急,相比较自己其他那些炮友多了耐性,但是今天他突然觉得无法忍受,他在他身上投入了一年多的时间,居然被一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人给抢了先,而且看这痕迹还是很新的模样。
赵予丞快要毕业,离开学校后再接触就不容易了,他一定要在今年就拿下蔺珩。
念头浮动不过一瞬之间,赵予丞笑容已经恢复正常,上前揽住蔺珩的肩,亲密地靠着他,“什么时候交的?怎么没听你说?什么时候带来给学长把把关,别被人骗了啊。”
太近了,蔺珩有些不适地侧过头去,声音低低,“他很忙。”
学校外的人物啊那就不好动了,赵予丞想道,要是校内的他还能敲打一番。
他又看了一眼蔺珩,看到他因为不适应距离而不停颤动的眼睫,心里痒痒的。
虽然被别人抢先心有不甘,但这么美味的学弟,怎么说他都要玩上一次。
蔺珩其实并不懂摄影,加入摄影社团纯粹是为了学校的德育指标,加上赵予丞一再和他保证社团事情很少,他甚至不需要购买摄影器材也不用参与社团的拍摄活动,只要每周固定来一次充当人物摄像的模特就行了。
这次的摄影主题关于光影和人物,所以挑选了傍晚,这个时间点的夕阳正好。
“景已经布好了,”赵予丞对蔺珩说道,“你去换拍摄衣服吧。”
蔺珩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拍摄衣服是什么?”
“白衬衫,和上上次一样。”
蔺珩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然后抬头问,“学长,我最近感冒了,可以穿着外套吗?”
赵予丞听闻,立刻一脸关切,“没事吧?今天不拍也行的。”
“没事,穿上外套就没事。”蔺珩说。
“那好,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赵予丞说着把蔺珩带到休息室,他还想再待一会儿,但是蔺珩已经用目光询问他怎么还不离开。
还不急,至少等人都走了后,赵予丞在心里这样和自己说。
他悻悻地关上门离开了。
赵予丞离开后,蔺珩掏出手机,点开闫辰川的对话框,上面还是闫辰川几个小时之前发的消息,蔺珩想了下,回复:有社团活动,不用来接我
消息发出去一秒不到,蔺珩看到对话页面上方就开始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片刻后,这些字消失了,然后过了几秒再次浮现。
蔺珩耐心地等了一会儿。
闫辰川:结束后发消息,我去接你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回复,但是蔺珩还是冒出一个疑问,闫辰川他难道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
蔺珩蹙了下眉,关掉手机,没再回复。
闫辰川并非像蔺珩想的那样无事可做,他还是挺忙的,只不过恋爱后已经习惯了早早处理完工作,给自己提前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