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狱没有辩解,他的行事方式或许已经持续了几十上百年:“我本就是魔教。”
怎么会有人对魔教心怀希望呢?嗜血滥杀、颠倒黑白,不正是魔教人该做的事吗?
苏芷北一时被堵了话,恨恨地转过头去。
她就不该跟这个人交流的,他们从来不是一路人,从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鬼狱也并不在意她生不生气。他唯一的任务是把这个人全胳膊全腿地送到楚国去,劳不着让每个顾客都给他打五星好评,尽管他的确是幽冥教内任务完成率最高的金牌杀手。
所以同样是金牌杀手,资历不如他的那位只能充作炮灰,作为明面上的领路人被人当做靶子,一个修为七重天中期的靶子。鬼狱甚至连他代号都不知道,可能是鬼厉、鬼锋或者鬼刀。
世界即是如此残酷。
他连自己的死活都未曾掌握在自己手里,又有什么慈悲去怜惜别人呢?
“你有飞行法器,是吧。”鬼狱并不是征求意见的语气,“拿出来用,我们要越过秦贤山脉了。”
前方,朦胧的山影在白云间若隐若现。似乎有兽啼,是苏芷北从未听过的。
“要横穿这里?”少女语气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不绕过去走正路?”
这种人迹罕至的万年山脉,谁知道里头养出了什么猛兽奇花?别说苏芷北,就是云景来了也不敢贸然闯入。
“等要杀你的人在巨峰山脉扑了空,他一定会回到正路去防守,我一开始就没想过走正路。”鬼狱说得很平静,就像只是经过一段小径。
但他完全是把自己的命和苏芷北的命放在火上烤!
“我确实想知道,你们魔教人是不是都没有心。”苏芷北艰难地提了提嘴角,从戒指里摸出云景送她的小木舟,“你最好祈祷我俩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