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电转间,没等他开口,郭嘉又补了一句:“你会去找他。一定。”
?终会再也忍不住:“他是谁?和我什么关系?”
?郭嘉忽然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他眨眨眼,摊手,“这很难形容。”
?“我不介意痛苦。”终会飞快补充道,他已经痛苦了太久,如果知道那件事也会让他痛苦,其实和目前并没有什么分别。说不定还能好受一些。
?郭嘉想了想,说:“其实文若说的很有道理。我也觉得你还是不要再去追查那些陈年烂谷子的事了。这有什么意义呢?我听说你积攒了很多假期,何不泛舟绝迹,登峨嵋岭,从赤松游呢?”
?不知为何,终会的心忽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疼痛。这阵疼痛来的如此猛烈而持久,让他一下子从椅子上摔到地上,胸口被数箭贯穿的空洞流出大片的血。郭嘉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扶他,可是他喝醉了,于是两人挣扎间一起躺倒在混合着酒和血的液体中。
?虽然人很狼狈,终会的大脑却如同被撕裂一样异常地清醒。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无数熟悉又陌生的画面。有沙场上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旗,有无数整齐划一的披甲士兵,有被五花大绑的邓艾怨毒地瞪着他,有带着冷笑看他来信的司马昭……
?不对,少了一个人。
?怎么会少一个人呢?是谁,是谁是谁?!
?何来迟也?
?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念头时,他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听见自己笑意盈盈的责怪声,听见自己急切的脚步。活着的终会和死掉的终会在这一刻合二为一。
?原来是这样啊。
?终会在水泊中默默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