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聆月收到传讯,得知沈弃竟然要住在明月藏鹭时又是一阵诧异。
金猊也百思不得其解,颇有危机感道:“那个小尾巴究竟有什么魔力?我入门这么多年都还没去过几次明月藏鹭呢!”
关聆月虽没附和,心里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大师兄待沈弃也太特殊了些。
她将备好的常用物品装进储物袋:“我把东西送过去,再顺道看看。”
金猊自然不甘落后,追在后面嚷嚷:“我也去!”
两人前后脚到了明月藏鹭。
关聆月迈过正门,就见大师兄同往常一样坐在问心石上运功打坐,不同的是,这次廊下多了一个沈弃,他坐在一旁,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放在大师兄身上。瞧见她和金猊进来,没有半点多余反应。
“师兄,我将分配给小师弟的一应用具送来了。至于功法,还得他自己去玉堂挑选合适的。”
慕从云闻声结束调息,接过储物袋道谢。
一如既往地冷清疏离,像一捧雪,干净却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现在却多了沈弃这个例外。
关聆月略作迟疑,还提出了疑问:“师兄之前不是不喜旁人打扰?明月藏鹭边上还有一处居所,隔得也不算远。”
她问得还算委婉,相比之下金猊就直接多了。
先前他对沈弃当小尾巴还没什么感觉,但眼见着沈弃后来居上,都住进了大师兄的院子里,就忍不住酸溜溜起来。
这!可!是!大师兄的院子!
平日怕打扰大师兄,他们都不敢常来!
但现在沈弃这个新来的却一步登天住了进来!
这很难不酸。
他哼哼唧唧附和道:“就是,我们平日都不敢多打扰大师兄,不如让沈弃去和我住。”
沈弃倏尔看向他,眯了眯眼。
金猊还在喋喋不休:“我那院子宽敞,小师弟刚入门,师尊和师兄都忙碌,我也正可以指点指点他……”
慕从云被吵得头皮发麻,不明白怎么一个住处也能争起来。
但他都答应沈弃了,自然不能食言,只能说:“沈弃安静,无碍。”
说完见关聆月还想说什么,连忙将袖中的剑谱拿出来递给她:“之前师妹想学悲天剑第三式,我将剑招画了下来。”
关聆月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将剑谱接过来快速翻阅一遍,总是端庄的面容也不禁露出几分欢喜:“多谢师兄。”
得了剑谱,她便迫不及待想回去试一试,也不再纠结沈弃住处了,道别之后匆匆离开。
倒是被留下的金猊更加生气了。
小尾巴和大师兄一起住。
二师姐得了大师兄亲自画的剑谱。
只有他,什么也没有!
这不公平!
噩梦
金猊扒着门磨磨蹭蹭不想走。
慕从云见他还不走,自然也不好扔下他去修炼,但要问他怎么还不走又显得好像是在赶客,只能疑惑地望着他。
到底还有什么事?
再不说我要去练功了。
只是他习惯性的面无表情,眼底那点浅浅的疑惑也不能叫金猊轻易看出来。落在金猊眼里,就是大师兄周身的气压又低了一点,沉着一张脸冷冰冰盯着自己,好像下一刻就要拔剑了。
虽然大师兄长得很好看,但那冷冰冰的视线也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金猊顿感压力,他到底不敢在大师兄面前太过放肆,眼珠子四处乱转,最后落在了沈弃身上,急中生智道:“我找沈弃有点事!”
被点名的沈弃:?
他缓缓转过头阴恻恻地盯着金猊。
比起大师兄来,在金猊心里自然是沈弃好应付点。他完全忽略了沈弃阴沉的目光,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硬挤到了沈弃边上坐下。
沈弃原本坐在廊下的景观石上,那石头不算大,坐沈弃一人还算宽裕,但多了个金猊就立刻变得局促拥挤起来。
尤其是金猊还要伸手来搭他的肩时,沈弃终于忍无可忍站起身来,同时手掌重重在景观石上按了下,运足了力。
脆弱的景观石霎时四分五裂,坐得结实的金猊毫无防备就摔了个屁股墩,满身是灰地从地上爬起来。
沈弃压下翘起的唇角,扭头对慕从云告状:“他把师兄的石头坐塌了。”
说完便谴责地盯着金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