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彦尧是怕邢霄出事的,毕竟有前车之鉴,这个人又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强硬,本质上他觉得邢霄还是个顾虑太多的人。
步步靠近,盛彦尧疲酸的眼睛放大,邢霄越走越近,最终跟他并排而行。
自己的对面,距离大概有两三米远,邢霄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盛彦尧,他短轻的喘息声戛然而止,对上视线后有些着急:“速度还挺快,我以为你要再谈一会儿。”
邢霄没顾得上他的话,目光往下,注视着盛彦尧:“你跑着来的?”
“路上出了点事。”盛彦尧扭头往后看,又转过来直喵喵看着邢霄,“车被拖走了,我今天要和你一起等出租车了。”
离家三公里左右路程,邢霄连打车的心思都没有,他上前拍拍盛彦尧的后背,肢体触碰让盛彦尧被电击了似的,后背挺得僵直,邢霄说:“走回去吧。”
“好。”轻吞一口气,盛彦尧低下头看着他,“怎么突然找到证据了?”
扭头看向他,邢霄垫脚,盛彦尧只觉得唇上一软,稍纵即逝,邢霄说:“谢谢你。”
月色正明,路灯跟月光柔和成一体,脚下厚厚的雪融化了些许,天气预报最近几日会回温,邢霄似乎也开心了许多:“谢谢你发给我的证据。”
他亲完盛彦尧就要走。
又觉得奇怪,盛彦尧没跟上。
他回头去看,路边正蹲着个很小的丑兔子,盛某用笨拙的手法捏出来的,一点也不好看,甚至说得上是抽象。
看笑了,邢霄嘀咕一句:“丑死了。”
盛彦尧:“心情有好点吗?”
邢霄:“谁跟你说我心情不好的。”
盛彦啧啧称叹:“我有一双能看透你的眼睛。”
“嘁。”邢霄不屑地暼向他,半会儿后,蹲在了路边。
两个成年人化身掉在孤岛上的小孩,看不到人影,目光里只剩下厚叠的雪花,盛彦尧捣鼓来捣鼓去,怎么都不满意,手拍向邢霄:“你这手艺……怎么比我还差劲。”
“脏手拿开了。”邢霄缩回被他拍了一巴掌的手,“雪都让你弄脏了。”
“好嘞。”盛彦尧破天荒没有回怼,反倒支棱起憨厚的笑容,半点不是姓盛的该有的样子。
邢霄茫然片刻后,眼睛盯上了盛彦尧的手。
他刚才只顾着看这家伙跑得太着急,没注意到掌心的大片红,邢霄上前,把他的手掌抓过来:“怎么弄的?”他的第一个念头爆发,“又跟我爸打架了?”
“怎么可能!傻子,你爸都进去了。”他拔高了音量抽回手,不好意思地说道,“刚过来的时候车撞树上了,手被玻璃划破点皮了。”
“那你不找个地方包扎。”
“你关心我?”盛彦尧低下头去,死死盯着他看,愣把人脸看红了才罢休。
逗邢霄这件事一向好玩,看到他反应蛮大,盛彦尧金盆洗手了,手机响的动静转换了他的注意力,他揉揉鼻子:“书禾要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