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九的铁血男儿让恐怖片带来的后遗症吓得往外跑,厕所的灯开着,起夜的邢霄被他着急忙慌的脚步声吓了一跳。
他从厕所里走出来,站在门框出看着盛彦尧,轻轻挑了一下眉毛:“你、这是……害怕?”
“我能害怕?笑话,”盛彦尧嘴上不服,心虚地说道,“你见过我说过一声害怕吗。”
“害怕不是用说的。”邢霄往房间里走,脚步没停,声音传出来,“过来跟我睡吧。”
他就心软那么一次。
有台阶哪儿有不下去的道理,盛彦尧好汉不吃眼前亏,当即走进去,嘴上仍旧叭叭道:“我不是害怕什么,我就是担心你晚上睡不着,所以我……”
“行了,少说几句又不会死。”邢霄掀开被子钻进去,漏出来的脑袋左右看看,腾出适合的距离,他拍了拍身侧,“睡这边,离我远点。”
躺下去的盛彦尧也不老实,他扭过头,一直盯着邢霄看,把人瞅得浑身不自在后,试探性开口:“邢霄……”
“嗯?”邢霄迷瞪回应他。
“你对我有没有点意思?”
想要个确定的答案。
“能有什么意思?”邢霄在黑暗里看向他反问道,“我觉得你这个人……”
盛彦尧:“怎么?”
邢霄:“没意思。”
哪儿受得了这个回答,盛彦尧立刻不满,他坐起来,目光直逼邢霄:“我问句实话,你真对我没意思?”
盛书禾问过一次了,答案不是自己喜欢的,他准备问一次,用当事人的嘴,拼接出属于他的答案,至少不是含糊不清的敷衍。
“你想要什么意思?”邢霄背过身去,脸上发烫,“我如果对你没意思,你觉得你能这么对我吗?”
“我怎么对你了?”盛彦尧开口道,又想欺负他了,“你详细描述一下?”
“说了有什么用?”邢霄的声音轻巧地像被风吹绕的蒲公英,他转过头来,“我用实际行动告诉你。”
又是个不眠的夜晚,盛彦尧刚起,邢霄得意跑出去了。
惹了火,不灭火。
没有想睡觉的心思了,盛彦尧缓了许久,从床上爬起来,他让邢霄整生气了,跑阳台上抽烟,薄薄的烟雾让他眯起了眼睛,冬夜风吹得他脸疼,这逼是装不下去了,盛彦尧最后又灰溜溜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越想越气。
越想越觉得自己太怂了,就该追过去,拿领带把人绑着。
不该是这样的,他咬咬牙,气消了。
盛书禾的高跟鞋声渐渐从楼道里传来,喝多了,盲目往前走,莽撞地撞在墙上好几次,祝未宁拎着包跟在她身后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