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管。”盛彦尧呢喃着后半句,声音小得邢霄都听不见,“人家不给机会。”
“神经病。”邢霄再次低下头去,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脸上情绪还是出卖了他,蹭蹭变红的速度,蔓延至脖颈。
看乐了,盛彦尧等红绿灯,有时间看他,往后瞄一眼:“跟律师怎么说的?”
“你问题太多了。”邢霄表面不耐烦,实际还是诚实地回应他了,“违约金少不了。”
那一千八百万,他怎么都要凑出来,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能那么值钱了。
心声下一秒就说出来了,邢霄说道:“我好像也挺值钱的。”
“谁说你不值钱了。”盛彦尧跳脚,一点也不满意这句话,谁的出现都有意义,总要填补一些空白。
“没谁。”邢霄把话全部吞下去。
他想起顾瑞生给他的那张卡,里面有五百万,那家伙几乎把所有存款给自己了,还是杯水车薪,邢霄也不好意思找他。
把他带回,停车的功夫,盛彦尧踩下刹车,他很严肃地说话:“我宝贝比谁都值钱。”
笨蛋,邢霄想。
这个人从学生时代就是不靠谱的代名词,却还是觉得这句话无外乎是动听的。
说帮他想办法,盛彦尧几天没有影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屋里没有他的声音,十二月的冬夜凉透顶了,吵闹的盛书禾回去了,说是婚期要往后推,哭哭啼啼走的。
哄不乖,祝未宁跟在她身后,解释了什么邢霄没听到,只是觉得风声没了,耳侧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后半夜盛彦尧醉醺醺回来的,邢霄还没睡,他一进屋,整个客厅被糊得全是味道,像泡入味了似的。
走路不稳,盛彦尧晃荡着失了风度,他把遍布霜雪的外套扔在玄关处,手在不住地颤抖,邢霄看过去,他正捏着一张卡。
“我给你都弄好了。”
盛彦尧把卡拍在他面前,一张口全是醉味,他有点想吐,没说其他话,闷头就往浴室里跑,水声停下,盛彦尧裹着浴袍晃悠着走出来,胃里翻天覆地的恶心。
他这些天喝了太多酒,一直在应酬。
从前没放在眼睛里的两千万,突然变成一个压垮自己的天文数字,他每天下班跟着合作对象四处跑。
这些天的酒没白喝,钱确实是筹到了,邢霄没动静,坐在一边打量着那张卡,眉头渐深:“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缓缓靠近他,盛彦尧撑着最后一点精神坐下,手机里突突一堆信息,丁节恒给他发来了合同,问了又问。
像从前一样略过,盛彦尧盯着聊天列表瞄一眼,把手机放下去了。
丁节恒盯着他的头像看半天,最后发了条语音过来:“彦子,不就两千万嘛,我送你不就行了,真卖啊?”
“你手机一直在响。”邢霄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