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什么事?”
“药已经安排直升机送过去了,周晚意留下。”
相比于陈扬没有感情的叙述,陈一帆显得过于愤怒。
“哥哥,她只是去采药的普通人,你别为难她,有什么你冲我来。”
“她是季叔的女儿,季曼曼。”
陈一帆呆愣在原地。
季叔,那一场葬礼,那个瘫软痛哭的男人。
他第一次知道,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泪水哭干了,眼睛是会流出血的。
他是法梅黎的战神,却在一场暗杀中失去了妻子,唯一的女儿也不知所踪。
妻子下葬后,他火速的回到了战场,所有的怨怼,全部无声地发泄到了战场上。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对方连连败退,最后被逼得割地赔偿,签下了和平共处的条约。
后来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只是,偶尔能在父母的叹息里听到季曼曼的名字。
陈一帆想说什么,电话已经挂断。
他尽量让自已看起来无事的样子,走进房间。
儿子圆圆吃着奶睡着了,轻声告诉时野,“阿野,我去找一下哥哥,商量点事情。”
时野叮嘱他,“说完就回来,嫂嫂刚生了孩子,一定很累,不要打扰她们休息。”
“我知道。”
陈一帆找到时峥,将他知道的所有事情说了出来。
时峥听后,沉目思索片刻。
“我知道了,这事我先给阿策和辛知说,你嫂嫂和阿野这边我们都瞒着点,特别是你嫂嫂,等送药的到了,了解清楚再告诉她们。”
陈一帆明白,嫂嫂如果知道周晚意被留在了法梅黎,她一定会亲自去那看看才放心,而现在嫂嫂刚生完两个儿子,身体不能也不允许她出门。
哥哥打电话告诉他这个消息,也是希望他不要担心。
季叔的女儿,谁敢动她。
“好,到时候送药的人到了,我们在仔细的问问。”
当看见飞机上下来的人是庄炎时,陈一帆的眼睛都亮了。
这个铁憨憨来送药,那不是问什么答什么嘛。
当然,这也更验证了哥哥的话,周晚意真的是季叔的女儿。
“这人你认识?”时峥问。
“季叔的贴身保镖,高手,做饭好吃,就是脑子比较直。”
庄炎把药递给陈一帆,恭敬的喊了一声,“小王子。”
“辛苦了,谢谢。”
“那我先回了。”庄炎转身就准备上直升机离开。
“别呀。”陈一帆一把揽过他的肩膀,“刚见面就走,我能把你吃了不成。”
庄炎憨厚一笑,“果然被将军说中了。”
“季叔说什么?”
“将军说你肯定会留我玩几天,他也让我玩玩再回去,别打扰他的父女时光,还让我知无不言。”
“哈哈哈……季叔还是那么厉害。”
自家人,不用谢
时峥吩咐厨房,做了些蜀都本地的吃食招待庄炎。
和大家坐了一会儿,他也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便上楼将药交给花半夏。
花半夏激动的打开瓶塞,幽香馥郁清冽,淡淡的本草香,她神情激动。
“就是这样的味道,成功了,晚意也太厉害了。”
将药收好,她才问身边没有任何表情的时峥,他怎么这副表情啊?是晚意出事了?
“对了,药都带回来了,晚意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周晚意没有回来。”
“她遇险了,那这药……”花半夏一着急,扯到了撕裂伤,脸霎时白了。
时峥坐到床边,扶着她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