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女儿的主动惹事,陶守信感觉有点头痛,他走过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阮学真挣扎了几回,都没有摆脱开陶南风的压制,左肩仿佛压了一座大山,让人喘不上气来。
他只得向陶守信求助:“陶教授,我只是觉得范同学画得不错,想拿来看一眼,没有抢、没有抢。你让陶南风松开手!”
陶南风冷哼一声:“我刚才已经警告过你,我力气大,莫惹我。可是你总是不学乖,我便让你再尝尝我的大力!”
郭仪看一眼范至诚,见他眼泪汪汪、满脸绯红,知道是阮学真喜欢占美人便宜的老毛病又犯了,暗自咬牙。
家丑不可外扬,郭仪对陶南风说:“误会、误会,阮教授只是见猎心喜,忍不住亲近一下,绝对不会做出抢画稿这样的事情。”
一语双关,大家都听懂了。
学生在悄悄议论。
“阮教授终于遇上了硬茬。”
“他恐怕是看人家男生长得漂亮,想要揩揩油吧?”
“嘘……别说别说,别给教授听到,小心让你论文不过关。”
阮学真也气得够呛,他披着教授的外衣,在学生面前处于绝对优势,教室、绘图室、办公室里说几句表扬的话语,借机摸摸小手、搂搂肩膀、拍拍后背……一套小动作做下来如行云流水,没人敢说什么。
偶尔也会有胆子大的学生告状。
如果告状的是男生,他就来一句:“大家都是男人,害什么羞?我这是老师对学生的关爱,你这满脑子的都是什么歪门邪道?”
如果告状的是女生,他就回一句:“握手代表诚意、拍肩代表鼓励,师生情,被你歪曲成这样,我也是服了。”
再说了,只是碰一碰、摸一摸,又不少块肉,告到公安局他也不怕。
学生天生害怕老师,只能避开或者忍让,久而久之阮学真胆子越来越大。
“阮教授这么喜欢与人亲近,那我就与你亲近亲近!”陶南风盯着阮学真,她的声音里透着股愤怒。
她缓缓抬起左手,再一次重重压下!
双肩被两股力道一齐压下,阮学真整个人陡然坐倒。
陶南风弯下腰,抬手在他后背重重一拍!
“啊!”一声惨呼之后,阮学真身体向前一倾,差点摔个狗啃泥。
陶南风双手快似闪电,一把提起阮学真双肩,像拎只小鸡崽一样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阮学真呆立当场,喉咙口有一股腥甜味涌上来。君子动口不动手,这女子简直有辱斯文!
陶南风微笑道:“握手、搭肩、拍后背,阮教授感觉如何?”
作者有话说:
谈心
阮学真还没来得及反应, 陶守信已经开口说话。
“南风你知道自己力气大,得学会控制。哪怕你再尊敬阮教授、想和他亲近亲近,也得考虑对方的承受能力。”
范至诚刚才拉了拉陶守信的衣角, 悄悄说了几句话, 陶守信顿时也来了脾气。竟然对范至诚行为猥琐,搂肩摸手?大学校园就是因为有像阮学真这样的害群之马存在,才无法安宁。
陶守信的语气非常生硬:“这幸好你是个女生,如果你是男人,勾肩搭背做出让人难受的举止, 那就是流氓罪!知道不知道?”
他目光炯炯,盯着阮学真, 尤其是那句“流氓罪”三个字, 掷地有声,惊得阮学真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阮学真敢在校园调戏学生,那是因为学生大都老实、怕老师, 随便动用权威压一压就不会闹出什么动静。但如果在社会上让人告上一状, 他得吃不了兜着走。
阮学真还能说什么?自认倒霉呗!
他是男人, 陶南风是女人。男人被女人打了, 好意思争论么?何况他现在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 说陶南风打了他, 谁信?陶南风不是说了吗?她天生力气大, 只是想与他亲近亲近罢了。
他是教授, 陶南风是刚毕业的研究生。老师不被学生尊敬, 当场无礼, 连陶守信都拉偏架, 帮他女儿说话, 阮学真没办法与他们动真格的。
心里服了软, 嘴上阮学真却不肯放让。
阮学真皮笑肉不笑地看了陶守信一眼:“其实吧,女流氓也是有的。那种打架斗殴、不服管教的女流氓,监狱里一抓一大堆。”
现场氛围忽然就凝滞了。
陶守信突然提高音量:“把你的话再说一遍!”
打架斗殴、不服管教的女流氓?敢当着他的面往南风身上泼脏水,陶守信绝不轻饶!
面对陶守信的怒火,郭仪忙拉了阮学真一把,悄悄道:“阮教授您少说几句。”
再笑着劝架:“陶教授消消气,阮教授也是无心之语。大家都是同行,又要参加同一个项目设计,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伤了和气?”
陶守信拂袖而起:“谁和这样的斯文败类和和气气?无论男女,见到美人就一副猥琐流氓嘴脸,这样的人也配当大学老师!如果京都大学都是这样的人,我看连你也不必交往。”
说罢,陶守信对陶南风、范至诚道:“我们走!”
在京都大学师生的注目之中,三人向体育场的大门口走去。
经过阮学真面前时,陶守信大声道:“南风、至诚,以后再遇到哪个不要脸的教授对你们动手动脚,直接揍他!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但遇到无耻之人唯有武力可以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