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水牢里的蛇(1/2)

这是一个温暖的冬日上午。太阳很好,天蓝得像一面巨大的幕布,看不到一丝云彩。

纪小梅把被子搭到阳台栏杆上,抬头望去,远处的山顶已经白了。她刚回到屋里,手机便振动了两下。

她轻轻一笑,点开消息,一根草丛中怒发冲冠的深色器官跳了出来,几乎占据了整个手机屏幕。

纪小梅叹了口气,给凡烈回过去一个“?”。

对面马上回来消息,“好看不?想它了没?”

纪小梅礼貌地回道,“变态”。

凡烈看着消息得意地咧开了嘴,用力地掰了下身两下,打得肚皮啪啪响。他早上睁开眼睛后下边儿就硬得难受,琢磨着撸之前不调戏一下纪小梅太可惜了。

那边纪小梅又追了一条,“可惜鞭长莫及”。

凡烈不为所动,“谁变态了,你又不是没看过?我是怕你太久不见它想它,专门拍来给你解相思之苦。你的呢?拍张过来看看!”

纪小梅趴窗台上拍了张山发过去,凡烈直接视频通话过来,“欸,让你发你下面的,你发什么山啊?快把裤子脱了,我要看逼!”

“昨天在公司,远远看到以前那个领导了。”纪小梅突然说。

“啊?”凡烈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以前国内分公司的那个领导。他被招回来了,换我去。”

“卧槽!”凡烈激动起来,“终于定下来了吗?!宝贝儿你真厉害!”

“不是我厉害,”纪小梅的表情没什么起伏,反而多了些苦笑和自嘲,“是高层的决定,我只是一个小员工,在背后推了一把,也不是什么光彩事儿。”

“你看你嘴里又放屁了,”凡烈批评她,“你为公司及时止损,哪里不光彩了?我要是你们公司高层啊,年底可不得给你发个沙袋大小的红包!”

纪小梅把脸侧过去,捂着嘴抖肩膀。

凡烈不失时机地上前舔着问她,“那纪主管你是怎么推的啊?”

纪小梅正正神色,慢慢道,“那个领导他想下功夫做大做深,把整个生态系都打通,但高层等不了。传统产品近几年已经开始走下坡路,高层急需营收去投资新领域。上个月项目要延期的风声一出来国内的同事就联系我了,我把准备好的新企划书丢出去,再加上分公司的老总也倒向我这边,就差不多了。”

“啧啧,这叫什么?这叫把握时机,”凡总先扬后抑,“什么不光彩狗玩意儿的,以后不准乱放屁了。”

纪小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个……人,其实是个非常敬业的人,他才能出众,抱负不凡,只可惜没有碰上好时机。我可能是触碰了他这方面的底线,所以他才会……”

“纪小梅!”凡烈高声喝住她,“你脑子里都是屎吗?怎么说的话一句比一句臭?我他妈底线还是一周不操逼天打雷劈呢,这都被你晾几个月了你自己说!我打……哦,打不着,我骂你了吗?我跟人抱怨过吗?我找别人操逼了吗?发个鸡儿被你说变态,问你要你下面的照片还不给,你把我的底线都踩脚板心了你知不知道?!哦,踩我无所谓,踩了个傻逼的底线就非得被虐出毛病才觉得痛快是吧?你这叫什么?叫j……好,我不说那个字,我就再跟你说一遍,只要对方行为越界了,你就有权反击。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纪小梅眼里都是笑。

“真乖。”凡总驾轻就熟地丢出一颗糖,“那宝贝你什么时候回来?”

“下个月18号。”

“啊……”凡烈看起来稍微有点沮丧,“江市这边一堆事,我这阵子都得在厂子忙,估计你回来那会儿我还没回南市。”

“就那么几天,不着急,早晚能见面。”纪小梅无所谓的样子。

“哦……要不要我找人去接你?帮忙搬搬行李什么的。”他有些歉意的说。

“我就那点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纪小梅婉拒了他。

“好吧。欸,真是的……”凡烈嘟囔了几句突然笑容变得有些奸猾,“不好意思啊,那要不我给您表演个音乐喷泉赔不是吧?”

纪小梅把视频掐了。

凡烈又气又笑,刚想再打,微信里进来了一条语音。他马上点开,纪小梅的轻轻的喘息声传了出来。

“卧槽!”凡烈又听了一遍。

一条消息接着蹦了出来:“凡总您凑合着用。”

凡烈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傻乐。

纪小梅一向是高冷人设,到目前为止骚话都还没能解禁,现在居然主动发这种语音!这让凡烈觉得胜利就在不远的前方。

纪小梅发完消息,把手机丢到一边双手捂面仰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才呼吸才平稳下来。

她坐起身,再次打开微信,拨了另外一个视频。

“……在屋里没出去呢,今天太阳好,把被子拿出去晒了……嗯,晚上有零下了,山上已经下雪了。爸,妈,有个事儿想跟你们说……”

“真的?!你下个月就调回南市了?!”

纪母惊讶地张大嘴,情不自禁地双手拍了个响亮的巴掌,张大嘴笑出声来,纪父在屏幕角上也露出半张笑脸。“你看看,”他对纪母说,“孩子都说了,自己能处理好。”

“我也没说她不行啊,”纪母嗔怪了他一句,回头更靠近了手机镜头一些,“小梅啊,你回来就好。这次回来了就别再天南海北到处折腾了,最好能再回江市。你这个年纪再不谈个对象呀真的是不行了。你在外边,我们在家里成天提心吊胆,生怕你哪天就带个j国男人回来……”

“妈,”纪小梅打断了她,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我有在谈了。”

“啊?”这下纪家两口子一起把头凑过来,“真是j国人啊?”

纪小梅无奈,“不是。”

“哈哈哈……你看你,你怎么不早说呢?哪里的小伙子啊?”纪母似乎舒了一口气。

“就是江市人。”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纪母情不自禁地又拍了两下手,胳膊肘顶了下一边的纪父,丢了个喜悦的眼色,“都是江市人,知根知底,真的是最好了。那……什么时候带过来给爸妈看看呀?”

“这个……还没谈多久,再处处看吧。”纪小梅神色自若地拒绝了,她心道:这倒真是知根知底。

挂了视频,她趴回窗台,又去看远处那一排白了头的山峰。空气中有阳光的味道,一行西伯利亚飞来过冬的白鸟列队掠过高空。

这里是看不到和凡烈一起爬过的那座山的,但她嘴角挂着笑,眯着眼睛眺望了很久。

凡总这段时间是真的忙。

去年出货量又冲了两位数的百分点,他加了把劲儿,把厂子旁边早看上的一块空地拿下了,准备大刀阔斧地扩建工场。现在的审查严,手续也多,他对这方面不太熟,这两个月一直泡在江市,一边问人一边到处跑。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硬挤出了两天时间,马不停蹄地飞到南边的港市去谈一个合作项目。那边的一家贸易公司很看好他们的产品,想要一起开拓海外市场。

在回江市的候机休息室里,他感觉脑子都有点涣散了,但心情很好。这次的项目谈得算是顺利,更主要的是,他定做的一对戒指也完工了,这次来港市他亲自去店里取了回来。

凡烈忍不住又把那个深蓝色的小绒盒子掏出来打开,仔细打量。戒指正面有两道大气又不失优雅的山峰形弧线,男戒厚重,女戒在山棱上镶了几颗钻,内侧简单地刻着f&j。

他抚摸着戒指咧了咧嘴,然后小心地收了起来,靠在大沙发上闭眼养神,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凡烈回到了那条雪沟里。

登山靴下是已经被踩成深色的雪地小径,他正一步一步往高处走去。山谷中的风声拍过耳边,脚底下传来让人惊心胆战的哗哗流水声。

突然,远远传来阵阵惊呼。凡烈抬头一看,一块巨大的岩石从山崖上崩裂落下,直往他的方向砸了过来!

“小梅!快跑!”

梦中他似乎是在歇斯底里地高呼,却没有看到纪小梅的丝毫身影。他再回头,这一瞬间岩石已经逼近到了眼前。

在惊醒的前一刻,他最后一个念头是:小梅是掉进雪缝了?还是已经被碾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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