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口, 迷茫地重复了一遍:“我不是喜欢你吗?你从哪里看出来的?”徐尧从他惊诧的表情中看出了结论, 他脸色苍白:“你不是从面试的时候开始就一直盯着我看吗?”林砚说:“因为你很好看,就多看了几眼。”徐尧:“但是那时候, 你把我送到二楼, 还、还不……”不动我。林砚没懂他的意思:“不是你让我送你上去的吗?”青年的眼神坦荡而疑惑, 徐尧逐渐意识到就像莎莎说的那样,这只是一个乌龙,是他自己想多了。而林砚本来还以为徐尧把他叫过来是因为江舟凉,没想到是因为徐尧觉得自己喜欢他。救命,那徐尧刚刚不是误会自己不但爱慕他本人,并且还在觊觎江舟凉吧?他没有那么花心的!林砚怕他有心里负担, 连忙解释:“我没有喜欢你,你不用介意我。”“我、我当然知道, 就是不小心误会了而已。”徐尧的脸色又从苍白逐渐涨红, 黑暗好,感谢黑暗,他此生还从未丢过这样大的脸, 他在严肃思考捂脸逃跑, 跑出地球的可能性。但他鬼使神差地又问了一句:“那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林砚:“没有。”徐尧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比起他臆想中最坏的情况要好一些。只要林砚没有喜欢的人, 一切就还可以挽回。江舟凉倚在旁边看了一会儿, 见徐尧沉默下去,他主动上前, 语气温和地问:“徐先生,如果你没有其他事要找他的话,我还有点事要跟他说。”见他跟了过来,徐尧隐藏在黑暗里的脸忽青忽白,他不清楚江舟凉有没有听到他和林砚刚刚的对话,但方才面对林砚那股羞恼的感觉完全消失不见,丝毫不客气地回答:“你找他有什么事,你没听到我刚刚说的话吗?”“我想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江舟凉语气不再温和,明明是很寻常的一句话,却听的人背脊发凉,“况且,你说的话也不能信,在餐厅的时候,你不是说你不认识他吗?”徐尧:“……”他语塞了。那只是他当时慌张之下脑抽说出的话,他生怕被林砚误会,连忙解释:“那是我没认出他来。”江舟凉走到林砚面前,他俯身在青年耳边说:“既然他的话已经说完了,我们回去继续聊?”林砚摇头。他对江舟凉的话没有放在心上,他只是徐尧酒吧里的兼职员工,徐尧每天要见这么多员工,不认识他也很正常。只是林砚原本以为徐尧想刺激一下江舟凉,所以把他叫过来,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这两人身上有种莫名的火药味,看起来不像情人,更像仇敌。
也许,花家组走的就是这样的路线?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床头吵架床尾和。林砚觉得气氛有点诡异,他不想夹在这两人中间,干脆找了个借口:“我还有点事没做,你们继续聊,我先走了。”至于江舟凉没说完的话,林砚也能猜到,姜超是他堂弟,还有谁能和他一起对付他呢,不就是林岳一家人。他溜得飞快,很快穿过人群,离开了酒吧。青年走后,江舟凉敛去了唇畔的笑意,他堪称冷漠地看了一眼徐尧,转身回到酒吧中心的卡座上。那名约他过来的好朋友正坐在那边,见江舟凉回来了,抬头问:“你去干嘛了,这么久,总不会遇到情人了吧?”江舟凉:“你当我是你?”情人遍地的好友往旁边挪了个位子:“我还不知道你吗?你表面上看起来道貌岸然的,谁知道心底在盘算什么,就算有天爆出来你私生活混乱我也不吃惊。”“少污蔑我。”江舟凉没如他所想的落座,而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走了。”“现在就走?”好友怪叫一声,“我们才刚来不久啊。”江舟凉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他也只能跟上。吧台里的酒保抬起头,看见了男人醒目的背影,他这才收起酒杯。如果说酒吧里的秘密,也许酒保是知道的最多的,很多信息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就比如,他听老板的朋友莎莎不经意间提到过,江舟凉是老板小时候的婚约对象,但是老板看不上他,所以直接拒绝了。江舟凉长的很帅,所以酒保记得他的脸。而刚刚江舟凉来请那位兼职的架子鼓手喝了一杯,言行举止透着一股想追他的气息。同时老板好像也对林砚格外关注。如果说只是老板后院起火,但林砚好像又觉得江舟凉和徐尧才是一对。这数条毫不相干的线索汇聚起来,就算是置身事外的围观者,也不敢确定谁才是那个爱情里面的第三者。酒保不由得感叹,这些有钱人,玩的真花。半山别墅。这片别墅区私密性很好,安保很严格,因此在这块住的明星不少。ay举着手机,上面正播打着高明止的电话,他已经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怕对方出事,他只能亲自来看。他按响了高明止的门铃。门铃响了半天,终于从里面被打开了。男人脸色明显的憔悴,长出了新生的胡茬,头发乱糟糟的,显然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