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完,林砚有些遗憾,毕竟有几个大电灯泡在,主角组几乎没有机会接触和说话,不过没关系,算算时间,综艺快来了。何校长他们走在最前面,林砚走在段辞身后,谢无宴跟在他后面。何校长的司机已经将车开到了大门外,何校长又说了几句,和江舟凉一起上了车。在豪车上,江舟凉和何校长不轻不重地聊了一下最近的合作案,何校长问他去哪里,江舟凉说回公司。何校长与他交情不深,但也对江舟凉的性格有所耳闻。江舟凉和陆羁、谢无宴都不一样,谢无宴本身就难以接近,江舟凉相对来说要好接触的多,但和江舟凉交浅容易,交深很难。结束了公事,何校长闲聊般地问:“好像江先生对林砚很欣赏,学生代表也选了他,他不会就是你想送花的后辈吧?”好像也没有听说过江家有什么姓林的后辈,姓林,不会跟那个林家有关系吧?江舟凉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他用一种温和的口吻称赞道:“优秀的孩子当然值得欣赏。”“我很期待他的成长。”何校长二人走后,剩下的徐绘赶着回去陪老婆,叫了一辆出租车,和桑宁他们一块走了,临走前跟林砚他们道了个别,方明正也跟着一起离开。林砚右手拿着伞,却没撑起来,只是握在手里。霓虹招牌就在他头顶,水滴顺着招牌尾部掉落,滴在青年的头发上。谢无宴站在他身后,男人低垂着眼眸,看着那水滴顺着林砚蓬松的发梢落到他白皙小巧的耳朵上,又沿着他的耳朵滴落到耳后——沿路闪过的车灯光线将这一瞬间拉长。谢无宴不自禁地伸手去为他拂去这不识趣的水珠。林砚被这意料之外的触碰给惊了一下,他的耳朵很敏感,没有外人碰触过,谢无宴这一下子,他只觉得耳根很热,也很烫,谢无宴的手怎么会那么热?明明因为雨天,温度是微凉的。谢无宴没想到他会有这样大的反应,他收回手,解释:“有水珠落在上面了,我帮你擦一下。”也不知是不是小南楼招牌的光线原因,谢无宴冷白的肤色泛起了很淡的红,他五官线条凌厉,冲淡了他身上原先那种冷漠的气息,男人的喉结说话时性感地上下挪动,显得有些紧张。他紧张什么?林砚有点好笑,他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耳垂,果真摸到了一点湿意,他说:“谢谢。”谢无宴将手放回腿侧,他挪开视线,不自在地说:“不用谢。”谢无宴看向外面的雨水,下了大半天,这雨势渐小,但也始终没停,他问:“我送你回去?”林砚说:“真不用,我家就在申大附近,走过去十分钟,你先走吧。”
谢无宴似乎不太敢看他的眼睛,青年耳根那细腻柔软的手感就萦绕在他指尖,这是他此生以来第一次产生这样令人困扰的情绪,他想遮盖自己的反应,不想让林砚发现,他径直应了一声“好”,撑伞走进了雨里。他没跟陆羁和段辞打招呼。段辞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随即回过头问林砚:“小学弟,那我来送你?”林砚说:“你刚刚没听见我说的话吗?就这么点路,有什么好送的?”“但是现在在下雨呢,路上很滑的,你滑倒了怎么办?”段辞整个人都转了过来。这雨天的台阶很滑,再加上又有其余客人行走间带上来的泥土,段辞一个没站稳,整个人都往后滑倒。林砚就站在他面前,见状伸手拉住了他。林砚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人,他打架子鼓的,虽然力气比起陆羁和谢无宴来不算大,也有一个成年男人该具有的力气,他拉住段辞,把段辞整个人扭转了方向,男人就跌跌撞撞地撞进了青年怀里。段辞比林砚高,也比他重,这一下撞的林砚自己肩头巨震,整个人也向右边摔去。陆羁就站在林砚右边,他忙伸手扶住对方的肩膀。他几乎整个捏住了青年的肩头,陆羁的手隔着一层衣物感受到对方单薄的肩膀,接近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的姿势,止住了对方要摔倒的征兆。由于距离太近,陆羁能够闻到林砚身上的香味。今天在后台的时候,化妆师给林砚喷了一点香水,是那种清新的草木香混着桃子酒味,很纯,也意外地很能点燃心中的欲望。这一抹酒味直接点燃了陆羁。段辞从他怀里站起来,小麦色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红晕。他和陆羁不同,整个人扑到了林砚的怀里,他感觉到青年胸膛的温度,他的气息包围着他,段辞不得不握住他的腰作缓冲,那一瞬间的触感柔韧而细腻——段辞结结巴巴地道歉:“我没站稳,小学弟,没撞到你吧?”林砚摇头,笑道:“路上的确挺滑的,连你都中招了。”他看了一眼外面,完全没将方才的事放在心上,他撑起伞:“那我先走了。”段辞应了一声,看着青年走进雨幕里。段辞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青年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黑夜里,他才喃喃地又说了一遍:“陆哥,我好喜欢他。”其实这句话也不是对陆羁说的。只是段辞情窦初开,又刚刚跟爱慕的对象产生了一点肢体接触,就算是意外,也足够段辞回味很久,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想跟旁边人分享自己此时那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