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宴竖起一根手指抵在青年柔软的唇瓣上:“到时候就知道了。”林砚侧过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在谢无宴快要抵挡不住他的眼神,想直接告诉他的时候,青年移开了视线:“好吧。”因为谢无宴这句话,林砚感觉送过来的麻辣烫都不香了。麻辣烫没加辣,清汤寡水的,林砚都不知道这为什么能叫麻辣烫,这应该叫白水煮蔬菜。他只吃了几片绿色菜叶子,就放弃了那份蔬菜烫,就着谢无宴递过来的勺子喝了小半碗粥。温温热热的,吃下去挺舒服。谢无宴干着伺候人的活,神色却没什么不耐,反而乐在其中,等到林砚说自己吃不下了,他才将粥一饮而尽。林砚本以为他说的东西是一样“物体”,但谁知道谢无宴将他带到了一扇门前。昨夜谢无宴抱他抱的太快,林砚都没好好看过这儿,只被迫熟悉了这座公寓的沙发和主卧,对其他房间的情况一概不知。然而实际上,这处公寓很大,一整层只有这一户,位于顶楼,楼下就是市中心的江景。林砚抬手推开那扇门,一看之下便怔了怔。房间内部很大,被特意改造成了一个音乐间,各式各样的乐器摆放在琴房里。漆黑的三角钢琴安静地正对着落地窗,美丽的琴身刻有限量款的编号,独特的光彩设计令它看起来十分高贵。低调的大提琴斜靠在角落边,昏暗的光线照出经过岁月沉淀后的木质纹理,像位优雅的女士。除此之外,还有小提琴,吉他等等,就连那把林老爷子从拍卖会上拍到的贝斯也被拿了过来,摆放在琴房里。林砚知道这里的任何一把乐器搜集起来都特别不容易,不仅需要大量的金钱,更需要时间和精力。青年仰起头:“你什么时候买的?”谢无宴温柔地扣住他的腰,垂眸看他的眼神温情:“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男人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但却带着令人背脊一凉的莫名诡异。“看到这些东西就会想到你,就买下来了。”谢无宴说,他的神色逐渐柔和下来,原本的阴郁气质完全消散了开,完全地沉浸在爱情里,“本来是想当做礼物一个个送给你的,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这是男朋友应该做的。”他本来想低头再亲一下林砚的额头,但林砚却主动张开唇,和他接了一个漫长的吻。谢无宴让他感觉到了很多爱。这种爱和友情、亲情完全不一样,犹如潮水般将他吞没。一个吻结束,谢无宴还不肯松手,但青年笑了起来,他眼睛里还残留着情欲的水汽,但唇角弯起来的弧度却是褪去了欲望,他推开谢无宴的手,随手拿过一旁的吉他。
房间里铺了很厚的地毯,哪怕不穿鞋也不会觉得冷。林砚没去坐房间里的椅子,只席地而坐,随意地拨弄了几下琴弦。“我是你的冬日的早晨, 林砚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右手边放了一叠信封。今天清晨一大早,林砚就收到了从国外寄过来的信封, 一共六个, 再加上他寄给谢无宴的, 整整七个。谢无宴今天公司有会,他本来想当着林砚的面拆信封, 被林砚把信塞进怀里推出了门。在地毯的一角处, 小萨摩已经被从宠物店接了过来, 正四脚朝天地仰面躺在专属香蕉窝里,睡的不省人事。林砚等会还得先去昆仑娱乐录歌,官博会官宣新歌录制资讯,下午申大有专业课,他得去听,一整天行程安排的满满当当。青年按下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抬起一旁的咖啡喝了一口,抬手将那叠信封拿了过来。排在最上面的那封笔迹很陌生, 林砚低下头, 展开信封的外壳,里面的明信片是初次恋综时,江舟凉和他在水上电影院的背影。坦白说, 林砚对他的印象不深, 算是一个可靠的商界前辈。虽然说着是花家攻啊什么的, 但江舟凉并不孟浪, 更相反的,对方是很成熟的男人, 不会过多热切,也不会强求一些东西。他的感情很隐晦。林砚翻开明信片的背面,江舟凉用潇洒的花体字写道:[那天的电影很好看。]林砚将明信片重新塞回了信封里,去取下一封。下一封来自桑宁。如果说江舟凉是成熟男人的若即若离,那桑宁就是彻底的游离在外,就连徐尧都一度没把他当作情敌。桑宁这张照片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他明明是坐在客厅里,看似在盯着小花苞发怔,但实际上视线却落在了前面的林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