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时候什么称呼都说的出来,但林砚却不肯再说了,他从谢无宴怀里直起身,佯装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我们回去吧。”男人凝神看着青年泛红的耳根,他现在发疯一样地想吻他,但想到青年的手臂,谢无宴还是按捺住心底的冲动,他抬起手,还没等林砚下了床,就径直打横将他抱了起来。林砚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想挣扎,谢无宴将他往上揽了揽:“别碰到伤口。”青年的动作僵硬了,他对上男人黑沉的眼眸,想着刚睁开眼时谢无宴的样子,还是心软地放松了力道。但这样被谢无宴抱出去还是很羞耻。谢无宴取过一旁放着的大衣,罩在林砚身上,就这样打横抱着他走出了房间。男人的力气很大,抱着他的手沉稳有力,林砚把脸埋在他怀里,觉得自己再也不用在意之前的风风雨雨,放松又安心。直到两人乘坐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库,谢无宴将他放到副驾驶上,为他系好安全带,才从另一侧上了车。谢无宴似乎很不想让视线离开他,一有机会就会往副驾驶的方向看。林砚说:“好好开车。”谢无宴勾了勾唇角,这时候前方正好有一个红灯,他停下车子,伸出手捏了一下青年的耳垂,说话时语调柔和:“以后你上课的时候,我都来接你。”那其实也没有这个必要。林岳的事是意外,谢无宴那么忙,倒也不用每次都接送。但谢无宴看起来还在应激状态,要安抚一下。林砚想了想,顺着对方的话点头,他侧过头,不经意般地说:“我回去以后想洗个澡,但是右手不方便,你帮我洗好不好?”谢无宴看着他的侧脸,被青年咬过的喉结隐隐发烫,良久后,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哪怕已经凌晨时分, 市中心的夜晚永远光怪陆离。在霓虹灯的照耀下,谢无宴推开公寓的大门,林砚刚走进去,早就等的不耐烦的白色毛绒小团子摇着小尾巴, 甩的地板啪嗒啪嗒作响, 就往他腿上扑。谢无宴怕他碰到林砚受伤的手臂, 提着它的脖子,把它提了起来, 扔回沙发上。这小狗倒也聪明, 没有再扑第二次, 只是站在沙发上,用那双小黑豆一样的狗狗眼眼巴巴地看着走进来的青年。林砚被他看的心下一软,抬起手摸了摸它的小狗头。谢无宴说:“我先去放水。”他说着,挽起了袖口,走进了浴室。公寓很高,窗外只有飒飒风声, 但只要往下看,就能窥见整个城市的地标性建筑。
谢无宴细心地测了测水温, 半个手臂被打湿, 越发显出男人的肌肉线条。从门外传来隐隐的动静,谢无宴回过头,发觉林砚朝他走了过来。青年已经脱掉衣服, 随手扔在了沙发上, 长裤也在走进浴室的时候弯腰褪了下来, 扔在一边, 朝浴缸走去。他站在浴室昏暗的光线下,白的晃人, 每一寸起伏的曲线都一如谢无宴美梦中出现的精魅。谢无宴喉咙一紧,他抚摸过这具美妙身体,那样细腻柔软,像一块美玉,手放上去了就不会想再离开,恨不得一直和他融为一体。他取过带回来的防水纱布,缓步走近林砚,男人微地弯下腰,动作轻柔地为他在伤口外侧又缠了一遍。他生怕会疼到林砚的伤口,俯下身安抚性地亲了亲青年的眉心。林砚从他浓黑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脸,他坐上浴缸的边缘,用手指抓着谢无宴的领口,小声问:“要不要做?”虽然第一次的时候谢无宴有些过于疯狂,弄的林砚心有余悸,但今天例外。现在林砚也很想要他。谢无宴的声音低了下去,苏的人腿软,他抬手撩开林砚的额发,看着青年璀璨的眼眸:“可以吗?你的手?”现在麻药的作用还没过去,林砚没什么感觉。他眨了眨眼睛:“那你少用点力,不要弄痛我。”“只有痛吗?”谢无宴低低地笑,他单手脱下自己的上衣,露出肌理结实的上半身,“后面没有爽到?”林砚一直觉得谢无宴的身材很好,是那种纯男性化的好看,他往前和男朋友贴贴,不肯承认,犹豫着摇头。谢无宴抬起他的下巴,呼吸炙热,他貌似平静地说:“那我这次可得努力点。”他再次吻上了林砚,先是舔了舔觊觎已久的唇角,仿佛汲取到青年唇边的甜蜜汁液,再长驱直入,吮吸青年的舌尖。……浴缸里的水面泛起阵阵涟漪,随即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紧紧握住了边缘,指关节用力泛红,很快另一只手从背后附上了它,将它紧紧地扣在手心。漫出的水花流淌到地面上,蔓延了开来。林砚累的不行,他闭着眼睛,任由对方帮他洗漱,昏昏欲睡。谢无宴这次是真的很温柔,虽然嘴上说着努力,但实际上什么动作都很轻,弄的林砚特别折磨,最后才改了口。青年几乎睁不开眼睛,睫毛溢出生理性的泪水,又被谢无宴低头吻去,但察觉谢无宴想将他抱出去后,他恍若惊醒般地睁开了眼睛:“想洗头。”谢无宴沉默片刻:“改天再洗?我要检查一下你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