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快就深了,月亮也要隐下去了太阳即将升起。
赵让看了眼今天格外亢奋早起的焉栩嘉*,轻声说:
【焉栩嘉,这趟旅程的目的地不是曾母暗沙,也不为了北极星,我们不驶向漠河,也不幻想天狼星。】
焉栩嘉神色严肃的点头,下一句却是:
【赵让,追月亮是这个方向吗?】
【我看你成心不想治好我。】
焉栩嘉看着赵让分给他一个眼神,两人都笑起来。
【那有什么关系,地球是圆的。】
【是会转的。】
【月亮始终会在正前方。】
他们的面包车笔直的奔向月亮,奔着月色,吹拂过太阳带来的光,奔往他们光明敞亮的未来。
第一个*:代表一直接受不了焉栩嘉病情加重的事实的赵让最终接受了现实。
第二个*:与之前奄奄一息的人儿做对比。
最后的结局,其实已经被定死,但是只要有你在身边,我的未来永远光明。
算是he最后还是没舍得让他们告别。
普通叙事清水文无逻辑
其实是喜欢他们的1000天贺文但是拖到现在才发
时间线就220前后那几天吧。
以上
提到那条早被他锁进床头柜的项链本不在赵让的意料之内,这种时期本不应提到在腥风血雨中的那个名字,但这期的话题让他的思绪短暂的跑偏了。
你最难忘的礼物,本应该最好答也最不容易出错,借此提一把人气前队友还能帮节目提高收视率,赵让本已经在心里打好了草稿想提一提那辆玩具法拉利。偏偏身旁的嘉宾满脸喜悦地提起别人帮他的v编舞当生日礼物的事儿,他几乎是刹那间就想起前团里一首歌的初编舞。他和焉栩嘉有一个拉手的动作,虽然那版的编舞只跳了一次,他和焉栩嘉还是为这个练了很久。久到舞蹈老师都无可奈何的调笑:“你俩身上是有磁石吧,老想把对方往自己怀里拉干什么。”他们在满屋的笑声中不好意思地对视,终于还是成功了一次。
跑偏的思绪在别人讲完之前成功收了回来,赵让本来打好的草稿却全忘光了,无奈之下,他只好顺着刚刚回忆里的主人公送他的礼物说了下去。
“我的是一条……海绵宝宝的项链,就是我的一个好朋友,焉栩嘉,嘉嘉。”
“当时也是很特殊,在节目里过生日,出来之后,我都没想到当时,他就忽然说,嗳当时在节目里也没送你生日礼物,然后掏出一条海绵宝宝的项链送给我。”
啧,赵让在心里叹气,这话说的,没逻辑还着急,太多的话咽了下去,周围的艳羡立马盖了过去。“很用心啊”,有人做了一个收尾,他用力点头,心里想的却是他没说出来的那一段。
“我给你戴上吧?”17岁的焉栩嘉眼神清亮,透着十七八岁的少年独有的那份朝气。眼睫顺着主人的一呼一吸颤动着,期待溢出练习室。他最初为之心动的瞬间现在已成了无法追溯的过去。他听见自己说:“好”。
他总是被动接受好意的那个,在人潮拥挤的机场焉栩嘉转过头冲他笑:“拽好啊”,他只能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好”;在手机右上角的小屏幕里焉栩嘉调侃他要学吉他可以找自己,他低头摁着和弦,头也不抬地回“好”;在焉栩嘉借着雷雨天和也哥换了房间想溜进来时,他只侧过身低着头盯着鞋尖儿“好吧”。
……一点都不好。赵让呼出一口气却仍觉得憋闷得慌,他不是没看到20岁的焉栩嘉在机场情绪失控的瞬间,他只是潜意识里以为17岁的焉栩嘉和20岁的焉栩嘉是两个人,17岁的焉栩嘉哪会情绪失控。*少年就是少年,他们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只因他们是少年。17岁的焉栩嘉永远满身少年气,他最喜欢的样子。
走神是要走,综艺还得录。赵让看着别人手忙脚乱团拉面,在一旁充当气氛组:“没事你就瞎j……随便甩”,他心中一时警铃大作,随口换了个词便强自镇定地看着那人,其他人哈哈笑着帮他下台:“瞎即兴发挥哈哈哈”。因为这种用词的尴尬场面上一次出现在直播里,但是当时他们只是偷偷咧开嘴角笑得欢畅,他和焉栩嘉之间隔了三个人,只能看到焉栩嘉在台本后笑得眼弯弯,好像又回到高中课堂。
赵让在愈发深入的怀旧里欲拒还迎,他不常怀旧,但这个主人公让他更加怀念着,虽然主人公的风评似乎更下一层楼。
刚从综艺录制棚里出来赵让就收到了焉栩嘉的私信,许久未出现在聊天列表里的头像让赵让愣了神,同样让他愣神的还有焉栩嘉看似气势汹汹的信息。
【嘉嘉:?】
【嘉嘉:你在干嘛赵让】
他想了想,也是,那期估计播了。但是他决定装傻。
【嘶pong叽宝宝:什么啊】
【嘶pong叽宝宝:我怎么不知道】
【嘉嘉:别开玩笑你】
赵让哑然失笑,虽然也不是没见过粉丝动物塑焉栩嘉,但他觉得第一个??塑这位的一定是个人才。太像了,就连装凶都遵循猫咪炸毛的原理,看起来凶实则毫无攻击力。
【嘶pong叽宝宝: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念17岁的你。】
【嘶pong叽宝宝:你也许知道吧,我喜欢过17岁的你。】
【嘶pong叽宝宝:嘉嘉。勇往直前,大步流星。现在是真的告别。】
【嘶pong叽宝宝:晚安。】
赵让关了手机进了浴室,床头柜上的手机又震动了几下便暗了下去。
【嘉嘉:……晚安。】
【嘉嘉:赵让,我还是长成了我最讨厌的大人。】
【嘉嘉:……谢谢。】
赵让在浴室镜子前擦着头发发呆,焉栩嘉会回什么?还是单纯想来要个说法,他暗自懊恼怎么就全盘托出了最怕被发现的秘密,焉栩嘉对付他从来不需要设置什么陷阱,只要人在那他就心甘情愿往下跳了,管他是腥风血雨还是流言蜚语。
毛巾被放回原处,卧室并没有开灯,他先是和后面有追兵一般飞快地缩进被子里,又悄咪伸出一只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拿完以后又往外探了一些,摸到了一个金属制,有些齿的硬物。他微微起身想拿钥匙在黑漆漆的房里碰到锁孔,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于是他翻身去开灯,无数次逃避的秘密暴露在灯光下,钥匙插进锁孔犹豫着转动,海绵宝宝项链安稳地躺在一本看起来有些日子的日记本上,扉页写着20192,空白的前一面用力地终止在201912,歪歪扭扭地写[我好像有点喜欢焉栩嘉。]
赵让靠在床头发呆,焉栩嘉当时肯定知道的吧?但是焉栩嘉应该不可能知道吧?
手机在今天的最后一次震动让他回过了神,四条信息来自同一个人,最新一条来自焉栩嘉。
【嘉嘉:23:11,赵让,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都会变成自己喜欢的大人。我想你得知道四件事:第一:我不喜欢在机场被别人拉拽;第二:我本来没打算捡起很久没练的吉他;第三:我根本不害怕雷雨天;第四:我不想和你告别。】
两个小朋友什么时候见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