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既然沈则琛都那么给台阶下了,季倾羽勉强拿起碗里的勺子吃了一口。
沈则琛心想,终于听话了。
然而下一秒,季倾羽又立马扔下饭勺,表情嫌恶地说:“有股蒜的味道。”
他马上把那碗粥重新塞回沈则琛的手里,头坚定地转向一边:
“我不吃了。”
沈则琛:“……”
果然还是那么作。
沈则琛仅有的耐心终于耗光了,才缓和一些的语气马上又变得冷硬起来,对季倾羽说:
“你到底吃不吃?”
“不吃!”季倾羽固执地拒绝。
沈则琛将装着粥的碗重新递到季倾羽手边,强硬地逼他继续吃:
“起码要再吃一口。”
“我一口都不想吃!”季倾羽手扶着碗边,把碗用力地朝沈则琛那边推。
在沈则琛的逼迫下,季倾羽好看的眉头紧紧皱着,明显又开始生气。
“吃。”
“不吃。”
一碗可怜的粥在他们手中被推来推去,两人僵持不下,情况胶着,斗争进入白热化阶段。
季倾羽连面容都在用力,他屏住呼吸,奇怪的胜负欲开始作祟,一定要将这碗粥塞回给沈则琛不可。
他手上继续用力,只可惜掌握不好力道,手一滑,只见争执间你来我往,很快碗就从两人的手里落下来。
然后直直地落在了季倾羽的床上,还翻个身,碗底朝上。
粥泼了一整个床单。
季倾羽:“……”
沈则琛:“……”
“……沈则琛!!!”
季倾羽彻底失去理智,咬牙切齿地叫起来。
他这一叫,任凭房间的隔音效果再好,也把正在外面厨房里洗碗的吴越和高栎星两人吓了一大跳。
“什么b动静?”吴越被吓得差点没拿稳盘子。
“则琛哥……你真的能行吗……”正在挤清洁剂的高栎星朝最里边的那间房间投去了担忧的视线。
两人同时在心里为沈则琛点了根蜡,然后继续勤勤恳恳地洗碗。
房间里。
两人站在床边,视线都投向季倾羽的那张床。
粥泼洒在床上,季倾羽看着自己一片狼籍的床单,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沈则琛这个该死的家伙!
“沈则琛,你!”季倾羽忽然走上前去,贴近沈则琛的面容,想了想还是不能打人,便恶狠狠地威胁他,“你必须把我的床单洗干净!”
“凭什么?”沈则琛神色自若,“让那碗粥洒了的人又不是我。”
季倾羽喊起来:“怎么不是你?!”
“是我手滑了吗?”沈则琛说出事实,“手滑的人好像是你。”
季倾羽怎么可能会听他的话:“说到底如果不是你非要拿着碗粥进我的房间让我吃早餐,我的床单根本就不会被弄脏!”
“说到底如果不是你随便乱动,那碗粥可能被打翻吗?”沈则琛用一模一样的句式冷静地反驳他,“你有本事就别吃任何东西。”
“你有本事就别逼我吃东西!”
“那你自己饿死吧。死之前记得把你的床单洗干净。”沈则琛弯腰将散落一地的笔拾起,装进笔筒里,重新放好在桌上,起身关门。
“顺便提醒你一下,今天下雨,如果不早点洗的话,你的床单干不了,那么今天晚上你可能就睡不成觉了。”
在走出房间门前,沈则琛忽然又回过头来,望了一眼窗外阴沉的天空,语气平静地提醒他。
“沈则琛,你信不信我马上就把你的行李扔出房间!”季倾羽像只炸毛的猫,在门后喊,“你再说一句试试看!”
沈则琛已经关上房门,头也不回地走到客厅去了。
……靠!
气得他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