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还在做梦，这是季倾羽的第一反应。
于是他闭上眼睛，又再度睁开眼睛，想着这样或许就能回到现实，结果看到的，还是沈则琛的那张脸。
沈则琛这么阴魂不散的吗？赶都赶不走？
然而季倾羽忽然意识到，这好像不是梦，因为之前他在梦里见到的沈则琛都是面容模糊的，看不清五官，他只知道这个人是沈则琛，却看不清他的脸。
沈则琛比季倾羽早睁开眼睛，正盯着季倾羽看，深黑色的瞳孔深邃无比，季倾羽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
季倾羽伸出手去，在沈则琛的眼前晃了晃，有点惊奇地问：“真的是你？”
沈则琛：“……”
难道还能是假的？
沈则琛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拽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让他感受：“你说是不是在做梦？”
那么真切且熟悉的温度，的确不可能是在做梦。
“你……”季倾羽问得有点犹豫，“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啊？”
沈则琛似乎无奈到极点，又气又好笑：“你说为什么？”
“你记忆断片了吗？”沈则琛又问，“我只听说过喝醉会断片，没听说过你这样滴酒不沾的人还会断片的。”
季倾羽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然后他蓦地从床上坐起来，脸腾一下红了。
不回想还好，一回想好像……不得了。
总之事实胜于雄辩，季倾羽不说话了。
沈则琛看着他这副纯情得一言不发的样子，有点好笑，好笑在于昨晚的季倾羽可跟纯情一点沾不上边。
没了边界，也不想有边界。
“怎么？现在知道装纯情了？”沈则琛故意调侃他。
季倾羽低着头，没回话，就在沈则琛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害羞得快要死掉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来，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沈则琛说道：“再来一次好不好？”
沈则琛有点愣住：“再来一次？”
“我觉得我的感受出乎意料地好，”季倾羽晃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再来一次也不错啊。”
上一秒还说他纯情，这么快就暴露真面目了。
“不行。”沈则琛回绝得很快。
“哥哥……”
“你撒娇也没用，不行就是不行。”沈则琛态度很坚决，“起码今天不行。”
年轻人的精力恐怖如斯，沈则琛被他折腾得不轻，说什么也要休息下。
“你就不累吗？”沈则琛瞥他一眼。
“不累啊。”季倾羽满脸无辜，看起来确实没有一点累的自觉，“反正我可以再继续。”
“之前是谁在健身房跑不到半小时就累得恨不得趴地上的？”沈则琛抖出那些陈年往事。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季倾羽说得理所当然，“我现在体力可好了，而且就算我其他方面会累，在这个方面我绝对不会累。”
特别自信。
“……”沈则琛只好说，“你开心就好。”
“算了，现在不行也无所谓。”季倾羽撇嘴，装出副不大高兴的模样，“我肚子饿了。”
虽然他们现在的房门是反锁着，不过季倾羽也顾虑到，可能随时会发生队友来敲门的状况，所以决定先不急于一时。
反正生米已经煮成熟饭。
想到这里，季倾羽心情很好地起身去准备洗漱，甚至都不需要沈则琛哄。
沈则琛看着他这么干劲十足的样子，只能心想这好歹算件好事。
吃早餐的时候，已经彻底醒酒的吴越突然问他们：“……昨天晚上你们是不是有人在蹦迪啊？怎么我听到房间里动静好大，但我昨天睡得迷迷糊糊的，没听清到底是从哪个房间传出来的，哎，好奇怪啊。”
季倾羽拿筷子的手忽然一顿。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何况在季倾羽有限的记忆里，他们弄出的动静还真不算太大，都刻意压低了声音，照理来说，吴越应该是不可能会听到的。
“你昨晚醉得跟条狗一样，你确定不是你的错觉吗？”季倾羽冷冷地说，“你精神失常我都不奇怪。”
“啊？”吴越大惊失色，“我昨天晚上醉成那样吗？！不是吧！”
沈则琛还真没说错，果然喝醉的人记忆会断片。
季倾羽冷笑一声：“你何止是醉成那样，你还记得你在大街上发疯说了什么胡话吗？”
吴越看见季倾羽如此不爽的表情，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转而求助旁边的高栎星，扯扯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问：“小星星，你跟我说说，我昨晚喝醉后都干嘛了？”
回答他的不是高栎星，反而是苏睿形，苏睿形扯扯嘴角，无情地说：“你当着大街上所有路人的面说你不会喝酒，可你说公主比你更不会，因为他根本就不能喝酒。”
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