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瑾的小姨是书法老师,年底的时候总是很繁忙,大家似乎都是为了腊月时候准备对联和门贴才来了的,这个时候小姨就连环夺命call让顾书瑾来帮忙。
顾书瑾看上去是一副擅长小楷的大家闺秀模样,但却写得了一手好颜体和隶书,大气磅礴,力道均匀,不少老爷爷捏着顾书瑾刚写好的宣纸啧啧称奇。
她笑着揉了揉手腕,倒了些凉水慢慢磨墨,她还记得小时候跟着外公和小姨学书法的时候总是耐不下性子,被外公罚磨墨,浓了不行淡了不行。
她在宣纸上压上镇纸,抚平褶皱,起笔写下一个颜体的“岚”字,等墨稍稍干透一些便方方正正裁下来,用刻着自己名字的印章盖在宣纸右下方。
突然间她感受到右手臂被抚摸,她仰着头感受着那双熟悉的冰冷大手,她换上新的宣纸,俞岚握着她的右手去取一支细狼毫。
均匀沾取墨水后,他带着她这下一排整齐的小楷。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顾书瑾笑了笑,也在下面用温庭筠的句子回他:“鸾镜与花枝,心事竟谁知?”
男人又握住她的手慢慢写下:“我知。”
她也写下:“我也知。”
她悄悄将这张宣纸带到窗边让墨干透,然后卷起来放入包中,她也转头投入教学,不少人想学隶书呢。
现在已经是那场车祸的两周后,朋友看上去已经恢复了不少,她挽着顾书瑾的胳膊亲昵地讲着最近发生的事。
朋友拿出手机给她看上面的帖子,说:“网上说你做的那种梦叫做阴桃花,那个人已经死了,但是他喜欢上你就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去你梦里招惹你,然后害死你你就可以和他阴婚了。”
“哪里有这么玄乎?”顾书瑾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实际上她知道就是那么玄乎,毕竟她包里还放着那枚玉佩和簪子。
朋友很喜欢这些邪乎的东西,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把她拉起来,说:“我们去城隍庙吧,那里辟邪最灵了。”
“诶,等等!”
顾书瑾拗不过朋友,还是被带到了城隍庙,她莫名有些紧张。
两人一进入城隍庙,正好遇到做完法,方丈带着不少弟子走出来,其他游客纷纷避开,但是方丈一眼盯住顾书瑾,竟然直径向她走来。
“这位女施主这边请一下。”
“啊?”
朋友拐拐她,说:“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