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蕴看着陆淮汗湿头发里的半张脸,正闭着眼张着嘴小口地喘气,脊背的那条骨头明显地凸起,看起来可怜极了。
可是她里面又小又紧,温暖亲密地吮着他,已经是最浑然天成的引诱。他俯身亲她红红的背,身下直顶着她最里面深深地动,过了好久,终于在里面的一片湿软滑腻中停了动作。
许临蕴知道书桌硌得她难受,将人抱进自己怀里顺气。等她的呼吸变得平稳之后,再抱她回到床上,揉着她红红的后背、膝盖和手肘。
陆淮被揉得舒服极了,在他怀中渐渐找回呼吸,仰着脖子轻咬一口他的喉结,无声地抱怨他的不守约。
许临蕴拉起她的手,不断亲她柔软的手指和手心。陆淮觉得痒,笑着躲掉,又被他追上来轻轻地吻脖子,吻胸乳,吻肋骨,若有若无的触碰让她更痒。
喘息间陆淮的手指也去摸他的耳朵和肩膀,再从前胸滑到腰腹,接着拉起他的手腕咬一口,又抱着他的脖子轻蹭着撒娇。许临蕴也笑,轻轻揉捏她白细的后颈。
只是纯粹的触碰,直到天光渐渐消失在夜幕中。明天就是新的工作日和又一个离别日,陆淮和许临蕴都不打算再做一次。
雨欲说还休地下了一整个假期,如今终于有了要停的迹象。
许临蕴的唇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头发,随后起身:“我去给你做吃的。”
在分别的前夜,他们的身体已经提前享用完告别的晚餐。
明天就要早起,两人的晚饭吃得简单。许临蕴再度揽下了洗碗的任务,陆淮则是整理了家中的垃圾袋,在一旁等着他一起下楼扔。
回来时正好8点,两人各自走进了浴室,洗完澡后再一起检查一遍陆淮明天出差准备带的东西。
接着他们又回到一楼,双双坐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屏幕右上角的时间显示22:00时,许临蕴找到遥控器,按下关机键。
陆淮被牵回他房间睡觉,觉得这个晚上过得非常平淡,将她自己妥善安置在俗世生活的状态里,让她没有太多空间想更遥远的事情。
但陆淮不觉得遗憾,因为她只是暂时离开,之后仍会回到这里,还有大把的时间思考那些,她可以选择独自一人,也可以和身旁的人一起。
陆淮握紧了牵着她的那只手。
一楼卧室里,许临蕴的呼吸渐渐深稳,已经先她一步睡熟。陆淮却想起了白天那个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的故事,于是动作轻轻地下床,走到书房。
书房不知道何时被许临蕴收拾过,一室整洁安静。窗帘被拉开,唯有雾蒙蒙的月光照在了端方书桌。
那本书还没被收进书柜,仍合着页放在书桌上,好像是知道她会回来重新翻开它。
借着清淡的月光,陆淮重新找到那个故事,从头开始看了起来。
故事很短,陆淮很快看完。她不确定它能否算得上是一个爱情故事,但它的确是一个关于玫瑰花的故事。
这个故事写于遥远的一九七〇年。
陆淮再度合上书页,这次她将书放回书柜。
她重新回到卧室,躺回许临蕴怀里,感觉到抱着她的人无意识收紧了胳膊,温热的身体更加没有空隙地贴着她。
陆淮闭上眼睛,听着许临蕴沉静的心跳,睡意像清晨的潮水慢慢涌上来,而她眼前浮现出刚才读到的结局:
“忘了钥匙的事儿吧。”他说,“陪我躺一会儿。孤独的时候,有个人陪着总是好的。”
于是,女孩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她的眼睛一直盯着玫瑰花。参议员揽着女孩的腰,把头埋在她腋下,埋在那林间野兽的气息中,他被恐惧压垮了。六个月零十一天后,他将以这个姿势死去,那时,因为和劳拉·法里尼亚这桩众人皆知的丑闻,他已名声扫地,垂死之际,她不在他身旁,他为此愤怒地哭泣。
陆淮的呼吸也变得深稳,已经和身边人一同陷入熟睡。
如故事中那般,整个房间沉入了玫瑰的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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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章提到的故事是马尔克斯的《超越爱情的永恒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