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四代同堂。
宁瓅虽然身份上有些尴尬,但长得漂亮嘴又甜,加上沉平莛宠着,在陈家小辈里还挺受欢迎的。宁昭同就不一样了,陈老爷子从一开始就不认同的大外孙媳妇,职业还是当红的女明星,陈家的女人们当然要撇清关系,恨不得连个招呼都不打。
宁昭同倒是自在,沉平莛却看不得她身旁冷冷清清的样子,上个厕所都要带着她同进同出。陈老爷子看他跟屁虫似的,叫他过来准备说一顿,却见他牵着宁昭同的手就过来了,坐下也没放开。
陈老爷子瞪着他:“怕我们把你老婆吃了?!”
沉平莛解释得挺认真:“平时工作太忙,见的机会太少。外公不要见怪。”
见的机会太少,所以有机会了就要一直粘着。
“你工作忙,她就不能留在家里伺候你吗?”陈老爷子也是忍不住了,直白道,“让老婆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你也不怕别人笑话。我看你真是年纪越大越拎不清……”
这些话实在听过太多次了,两人都没什么情绪波动,沉平莛听完,偏头问宁昭同:“我和工作,你选什么?”
“这还用问吗?”宁昭同陪着他演出合度的诧异,“当然是工作啊。”
真是不出所料。
沉平莛一笑,对陈老爷子示意:“您看,我再不上心些,就要妻离子散了。”
这大外孙子摆明了一副“别管多了”的意思,陈老爷子大为火光,强行压住:“妻离子散,你哪里来的子?”
沉平莛没有傻乎乎地跟陈老爷子解释“子”是子嗣而不是儿子,但话出口也显得有点硬:“如今没有,您再说下去,以后也没有了。”
宁昭同微微一笑,指尖挠了挠他的掌心。
真懂事。
陈老爷子一拍桌子准备骂人,开口却呛了个厉害的,咳得几桌人都靠过来了。儿媳妇们一边拍背一边安慰,儿子们乱糟糟地指责外甥忤逆,客人们尴尬地站在一旁,沉平莛看着一幕幕众生百态,眼底神色一点点冷淡下来。
这座宅子里的人和事,那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过。
一家之主身体不适,罪魁祸首又不敢真往狠里得罪,陈家这顿年夜饭还没正式开始就散了。
沉平莛难得把事情做得那么绝,没良心的姿态显出十成十,外公的身体一句不探问。半晌又带着妻女出门,找了个年夜还开着的连锁店把晚饭对付了,在太湖边溜达了一圈才回了陈家。
一家三口在厅里一起泡脚,宁昭同舒服地感叹了一声,而后悠悠道:“今晚这宅子里不知道多少人睡不着。”
宁瓅抱着平板扑哧一声,没抬头:“那婷婷就能睡个好觉了。”
这言下之意实在有点不像话,沉平莛没接,但眼底有隐约的笑意,对宁昭同道:“最近没什么要紧事吧,陪我多留几天。”
宁昭同一笑:“那么喜欢看戏啊?”
沉平莛握了握她的手,睫毛垂下掩住神色:“笑话谁都喜欢看。”
其他院子宁昭同不清楚,但这花雪院里虽然现代设施一应俱全,被子用的却是老式的棉被,还是相当厚实的那一种。听说有人就喜欢让被子紧紧压着,宁昭同却不习惯,每天晚上都被闷醒。
不过第一天睡前她抱怨了一句,沉平莛解释这些是他母亲留下来的,这几天她就没再表达什么异议。但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她尤其不适应,被热醒几次,掀了被子又冻醒几次。
等终于找到一个相对舒服的状态,她昏昏沉沉地开始做梦,一幕幕光怪陆离。
沉平莛被她扰得不安生,探问了一句没得到回复,再次闭上眼,结果又被她梦里一脚踹醒。他叹着气坐起来,摸索着去开灯,还没按下开关,听到她黏黏糊糊地叫了一句什么。
他动作一顿,收回手。
片刻后,她又开始说梦话,他想了想,把自己半缩回被子里,朝她靠近了些。
他知道她有说梦话的毛病,但没到能吵醒他的程度,他就没上过心,更遑论起心思听一听。可今晚他摆明了睡不了一个好觉,她的梦话主题听着也有些暧昧,不如听听打发时间,还能收集些素材明日调侃她。
没想到她索然不觉,他却越听越上火。
她是多不满意他的表现,竟然在他床上做起春梦了?
还没想好怎么教训她,她突然发出一声哭腔,挣扎着醒了过来。他对上她满眼滚烫泪光,心头蓦地一动,翻身压了上去。
好软,熟悉的温热香气。
“……做噩梦了,”她很快就清醒了,抬起手臂抱住他的脖子,吸了一下鼻子,“好吓人。”
他凑近了,鼻尖抵着她的鼻尖,一点意味不明的笑意:“噩梦?”
她垂下睫毛,一张委委屈屈的脸:“你们家这老宅子太吓人了,我梦见有人压着我,我一点儿都动不了,还、啊!”
她轻叫一声,一下子脸就红了。
食指指腹隔着隐约湿润的布料按住最敏感的器官,他在她唇上轻咬一下,嗓子压得有点哑:“做噩梦了,那是多艳的鬼,让你湿成这样?”
这脸看来是捡不回来了,她微微别开脸,腿却很诚实地磨蹭着绞了上来:“你总不能连我做什么梦都管吧?”
“管不了,但是有点好奇,”他不急着直入主题,嘴唇手指都磨着她,“听见你哭哭啼啼地叫哥哥,我还不知道,你哪个哥哥这么欺负过你?”
她腰都软了,有气无力地推他:“才没有……”
“什么没有?没有哥哥,还是没有欺负过你?”
耳朵被轻轻咬住,腿间也由他肆虐着,她湿得越来越厉害,呼吸跟着手一起颤抖:“别、不要这样弄……”
指尖动作由慢而快,轻拢慢捻从容而考究,简直像在弹拨什么乐器。他磨蹭着她潮红的脸,感受到手底下单薄的布料被洇得越来越润,恍然倒想起两句艳诗。
妾似琵琶斜入抱……凭君翻指弄宫商。
一点诗情给他添了兴味,他抬身去床头将室温调高,回来将被子掀了,免得碍事。指尖落下,将她皱得不成样子的睡裙一点点卷上去,结实浑圆的大腿,细瘦一截的腰,白腻酥香的胸乳,线条流畅的肩臂……
媚骨横陈,一团琼软。
她抬起手臂掩住眼睛,却依旧能感觉到他烫得不可思议的目光,喉间不安地起伏一次:“别看。”
“为什么不看?你不应该害羞,你的身体很漂亮,”他低声道,手覆上她的脚腕,一点点往上摩挲,“宁昭同,我很喜欢你。”
分明是表白的话,让他这样低沉地念出来,显得平淡到无趣。她倒知道他说得真心,因为他说的喜欢不是对着她这个人,而是这具被他笼罩住的赤裸的身体。
她感受到他的手指在小腿上留下冰冷的湿痕,微微咬住下唇,感到了一点异样的羞耻。
她的身体能取悦他,她高兴,却又同时地不满足。
他像在赏玩什么艺术品,借着冬日冰冷的月光将她一点点打量过来,再用温热的手掌一一覆上去。
他这么肆无忌惮,将视线和手逡巡在她身体上那些她母亲都不曾触碰的地方,一半挑逗一半威胁,像在宣告他的占领。
冷和恐惧一起袭来,她轻微地战栗,他感受到了,将胸膛覆上去给她温暖,又以手掌抚平她的不安。他再次和她贴近了,眉睫和唇齿都相交,躯体的每一寸都挤压着相嵌,仿佛从先天起他们就是一体。
他插进去,长驱直入,湿润的软肉毫无阻隔地包裹住性器,严丝合缝。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避过孕了,只是上天迟迟不肯给他们一个孩子。
她环住他的腰承受他的入侵,快慰从摩擦处极速地蔓延开,很快她就发出一些甜腻的叫声,连腰臀都下意识地摆动起来:“好棒、嗯……”
他在情事里常有些坏心思,总要磨得她哭出来才肯放过她,但她能忍到现在还不离开,想来也不讨厌自己这么欺负她。
意识到这一点,他有恃无恐地放肆了一些,调整角度撞向她最要命的地方,惹得她惊慌失措地叫起来:“不要!不要这么、啊!啊、啊……”
求饶的话黏成一团,他吻住她的唇,全部吞进自己喉间。
快感积累到顶端,她一边挣扎一边在高潮中颤抖,最后终于讨回了一口空气,咬着止不住地抽泣。
他看着她含泪的脸,有些爱怜地吻了吻,却毫不留情地将她翻过来,从后面顶了进去。
“不要了……受不了、好涨……”她小声求饶,一边哭一边颤,听着可怜得要命。他咬住她后颈的肉,用牙齿轻轻磨了磨,含糊开口:“你在梦里,也是这么叫的。”
她僵了一下。
“你说哥哥,不要了,受不了了,要被插坏了,”他将字句咬得像叹息一样,揽住她的腰,撞进她的最深处,“宁昭同,哪个哥哥干得你这么爽?”
她咬住嘴唇,呻吟和解释都出不了口,大腿在他毫不留情的侵犯里剧烈地颤抖着,最后裹在枕头里的全是承受不住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