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将这个女孩儿交给专业的医生。那样,她可以接受最好的治疗,重新看见这个世界。
可理智之外,他用另一层“理智”去掩饰他的私心,换一个人也是一样的后果。他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她他会将她的危险降到最低。
二十五岁,裴厉刚遇见苏郁的年纪。鲜衣怒马,骄矜傲气。
却独独忽略了,他对苏郁的偏爱。
毕竟,十六岁,哪儿还是什么毛丫头啊。
快到苏父苏母到来的时间时,苏郁还在一室氤氲的昏黄中暗自掉着眼泪。
失去视力的人,总要比常人的听觉更敏感。于是,在听见门外熟悉的脚步声时,她像才晃过神,急急地伸手去拭她眼尾的泪。
每当想起那个画面,裴厉总是感慨,那个黄昏的光晕太温柔了,她挽住长发的绿色发带飘得他出神,窗外的微风送来她身上徐徐的百合清茶香
总之,“敷衍”治疗师,鬼使神差地叫住了即将推门而入的苏父苏母。
“您好,我是这家医院的工作人员,需要您出示一下来访证件。”温和有礼的声。
深知目前f国正处在关键时期,苏父苏母自然也理解治疗室的规定。
接过证件,两指倾斜,像是要借着光看得仔细些。
没人注意,证件塑胶封面上,倒映出女孩儿已然收拾妥帖,安然端坐的模样。
看着夫妇二人进入治疗室,裴厉也没移开视线。
门内仰着脸儿,正冲着苏母撒娇的小姑娘,透着专属于这个年纪的天真与活泼,生动得叫人心窝都软得一塌糊涂。
他听治疗室的助手们说,sue是当地知名的少年钢琴家,才华出众,天赋异禀,在圈子里颇负盛名。
不过,这位小钢琴家似乎为人行事很是低调,除了寥寥的领奖照片,几乎不为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