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伟顿时乐道:“道具组,快去找金鱼还有鱼缸,这戏拍完,今天下工。”
……
拍摄异常得顺利,关键氛围到位。
跟曾丽对戏的冯原征,彻底拿捏住安嘉和这个角色,一秒入戏也不为过,变态扭曲的心理,销魂入髓的展现在大家面前。
“我不是告诉你,不要随便跟人说话吗?”
曾丽鼻口鲜血直流,一脸发懵,就像被狠扇耳光,头脑一片空白,痛哭失声。
摄影师、录音师、灯光师一个个,恻隐之心立马生出,女工作人员干脆把头一转,不忍直视。
“告诉我,你是不是有跟男人说话的瘾呀你!”
冯原征语调诡异,声音变得越来越尖细,一手揪住曾丽的头发,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使劲摇晃。
剧烈的动作,波及到桌上鱼缸,里面的水四溅开来。
然后,他“狠狠”抓去曾丽的头,用力地砸向鱼缸,咬牙切齿:“你说话呀你,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咣当,鱼缸又碎了一地。
金鱼又双躺在满是碎渣的地上,扑腾来扑腾去,也不管鱼受不受得了,幸亏鱼只有7秒的记忆。
“咔!”
姜伟喊了停,陆飞心不在焉地看着回放,眼睛瞄向曾丽,她泪痕满面,不像演出来,倒像真的在哭。
就见簇拥的人群一个个远离冯原征,眼神里充满鄙夷、嫌弃和憎恶,没人愿意搭理,默契地孤立他。
而相反,曾丽像哭泣的小女孩,我见犹怜,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是温和可怜。
从卸妆,到下工,时不时有人问候关心,简直是剧组团宠。
“曾丽姐,感觉好点了吗?”陆飞问道。
“我没事,都不是真打,冯老师也很客气,没用上力气,就是不小心喝了不少血浆,嘴巴里有股味道。”
曾丽一口一口地喝矿泉水,才说了两三句话,就喝了半瓶水,喉咙极不舒服,犯着轻微的恶心。
她竟然还请陆飞吃炙子烤肉,烧饼特有的芝麻酱香味,配上滋滋流油的烤肉,就是一个词——
滋味!
然而,陆飞婉拒了。
火烤烟熏,香菜洋葱,孜然胡椒,重料咸口,固然美味,可这么一甜一咸,曾丽能有胃口吃?
她惊异道:“你不爱吃,不会吧?我问过唐导,你最爱吃这个炙子烤肉。”
“嗨,我爱吃的多了去了。”
陆飞摆了摆手,借口推辞:“曾丽姐,咱燕京老爷们甭管吃什么,都吃一个时令,都有说法,像过了三伏天,金风渐爽,就要贴秋膘,吃炰烤涮,这叫一个地道。”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不是吃炙子烤肉的时令?”
“没错!”
陆飞一副燕京顽主的姿态,比划一个大拇指,“甭说当年最有名的烤肉宛、烤肉季、烤肉陈三家,还是同和轩、两益轩、西来顺、正阳楼这些馆子,必须等到了立秋,能听到秋虫齐鸣的时节,再吃这个炙子烤肉。”
曾丽双眸闪烁,她哪里不知道他在给自己找台阶,心中多了丝温暖,“今天我把钱包拍你这儿,你说我们吃什么?”
“今儿我就想吃个清淡的。”
陆飞嘿然一笑,“咱们去吃炸酱面。”
“吃炸酱面?”曾丽咋舌不已。
“清凉爽滑,开胃解馋。”
陆飞直接做主,带曾丽打车到熟悉的苍蝇馆子,炸酱面配上几道家常菜,吃得津津有味。
曾丽看着他满嘴是酱,胃口大开,边吃边说:“谢谢你,学弟,今天我状态不好,这顿不算,改天请你吃大餐。”
“别介,这吃饭,吃的是饭,也吃的是人。”
陆飞扒拉完碗里的面,“跟你这样的大美女吃,那就是秀色可餐,吃什么都香!”
“噗嗤。”
曾丽听到他口花花的“大美女”,一点儿也不生厌,反倒莫名其妙地想笑。
“油嘴滑舌,进了中戏肯定骗不少女生。”
“我还需要骗嘛?”
陆飞挑挑眉
曾丽哈哈发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整个人变得轻松,家暴戏积压在心头的压力,一点点释放。
“对咯,曾丽姐,戏里你这么苦,戏外更要乐呵呵,身心平衡。”
陆飞拿牙签剔牙,“我听薛导说你入戏太深,最近经常做噩梦,摆脱不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