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曾丽一个激灵。
“脱衣服睡觉啊。”陆飞挠挠头,连打哈欠。
“哦,我也睡了。”
曾丽站起身,匆匆地跑了出去。
陆飞觉得她颇为古怪,笑道:“学姐,晚安。”
曾丽回眸,两双眼睛一对视,“晚安,学弟。”
话落,她离开客房,他立马扒得还剩秋衣内裤,大被一掀,关灯躺床,一着枕头就睡,累得打起轻轻的鼾声。
屋外的动静,都掩盖在冰碴子叮玲哐当的响声中,不知过了多久,房门慢慢地露出一条细缝,缝口越来越大。
一个黑影蹿入,紧跟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在黑暗中传开,还带着一股幽香。
企鹅过江,飞购下湖
屋里,漆黑一片。
曾丽轻手轻脚,坐到床边,长发披肩,清爽柔顺,飘着一股清新的橘子味。
一下子,冲淡空气中烧烤味、汗臭味、油烟味各种气味。
“呼~”
陆飞摆一个“木”字,所幸棉被够厚,护甲够高,没有被他的宝剑洞穿。
曾丽什么都看不清,在黑暗里勉强看出一个轮廓,就这么听着。
安静地瞧了一会儿,突然抬起手,食指轻轻地点了下陆飞的脸,就像蜻蜓点水。
他,没有反应。
曾丽按住不断加剧的心跳,中指、无名指、大拇指,鼾声依旧,然后整只手抚摸他的脸,沿着脸颊摩挲了一下。
然后她就收回了手,沉沉叹了口气,撒手起身。
在高媛媛面前,始终克制,忍耐,保持清醒,只有在黑暗里,可以一次又一次出格,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这么一想,鬼使神差地侧着身躺下,用右臂支撑身体,近距离打量。
就这么放纵一次,却似乎玩出火。
陆飞翻了个身,下意识地搂住她的腰,跟高媛媛睡在一块已经养成习惯,总会搂搂抱抱,在睡梦里都可以打出罗(huan)汉(xi)拳(chan)。
曾丽瞪大眼睛,想把手掰开,然而她越反抗,他越使劲,他的手像蛇一样,顺杆子往上爬。
她紧张得全身僵硬,不敢剧烈反抗,就怕把他吵醒,紧咬嘴唇不出声,脸颊越来越滚烫。
为什么你会这么熟练啊!
陆飞在熟睡中没有意识,胡作非为了几下,便消停下来。
曾丽感觉他的力气慢慢变弱,小心地把他的手挪开,单手捂胸,下床前幽怨地剜了眼。
我摸了他,就当我还他的,一报还一报!
又是一阵小碎步,门把手转动,一道魅影从缝隙里飘出,悄然溜出了客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第二天,大清早。
陆飞一觉醒来,精神焕发,叠好被褥,一边伸懒腰,一边出门,正前方就是餐厅。
曾丽从厨房里探出头,“牙刷、毛巾这些都在卫生间,洗完就可以出来吃了。”
陆飞看到她轻轻地别过头,隐约觉得古怪,但说不上怪在哪里,打了个招呼,然后到卫生间刷牙洗脸,再出来的时候,桌上摆着老燕京的传统早餐,糊塌子,就是西葫芦丝和面拌成糊烙成的饼。
曾丽端上醋蒜香油汁,以及稀饭:“不知道你爱不爱吃,不爱吃我再给你另做,要么我去……”
“学姐,别费这工夫了,我好生养,我见什么吃什么,不挑食。”
陆飞夹起一块糊塌子就往嘴里送,边咀嚼边品评道:“外皮酥脆,里面软嫩,除了我嫂子做的,就学姐你做得最地道。”
事实上,他也就吃过两人的糊塌子。
“是嘛,那、那就多吃一点。”曾丽搅拌着滚烫的稀饭,不敢直视。
陆飞越发觉得奇怪,气氛在沉默中透着一股尴尬,他找不到话题,把注意力挪向手机,一个未接电话,来自陈天乔。
未收的短信4条,都是高媛媛发来的,寥寥数语都是关心,立马回复报平安。
高媛媛几乎秒回,两人互发一会儿短信,手机嗡嗡地振动。
曾丽食之无味,如同嚼蜡,眼底藏着淡淡的忧伤,被百分百中穿心龙抓手击中的胸口隐隐作痛。
“学姐,稀饭还有吗?”陆飞伸出舌头,舔掉挂在嘴角的粥痕。
“我帮你去盛。”
曾丽接过碗,脚步匆匆地跑入厨房,看了下碗里,又望了下锅里,幽幽地叹了口气。
……
“学弟,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