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路,你不用太紧张。”
曾丽素手倒茶,鼓励道:“虽然你很久没演戏,可我觉得你的演技一点儿没退步。”
“嘻嘻,我也这么觉得!”
秦海路吐一口气,满脸的自信,“谢啦,曾大美,陪我练到现在。”
“谢什么,要谢也是我谢谢你,梅湘南还是你让给我。”曾丽语气真诚地说。
“嘚嘚嘚,我们姐妹就不要这么讲究,反正都是阿飞当好人……”
秦海路在说话间收到短信,打开一瞧,立马告辞道:“我得先走了,有急事要回去一趟。”
“怎么了?”
曾丽当听到闺蜜回菜市口胡同照顾陆飞,先是一急,但很快故作冷淡,“我也去看看吧。”
“你去?”秦海路不由惊异。
“阿飞帮了我这么多忙,不去看看他说不过去。”曾丽说得一本正经。
秦海路不疑有他,两人简单地收拾一番,连茶具都来不及清洗,急匆匆地赶到大杂院。
此时小雪像柳絮般的轻轻地飘扬,然后越下越大,一阵紧似一阵。
室外寒冷异常,屋内也暖不到哪里去。
“嘶,怎么这么冷啊?”秦海路边说,边走。
曾丽紧跟其后,第一次进陆飞的卧室,心如小鹿砰砰乱跳,就见他发出轻微的呼噜声,整个人犹如春卷裹在棉被里,额头冒出涔涔冷汗。
秦海路伸手一摸:“哎呦,这额头有点烫?曾大美,你摸摸看。”
曾丽忙不迭去摸,“家里有体温计吗?”
秦海路轻车熟路地找到,用酒精消毒时,曾丽盯着陆飞仿佛冻得发白的脸,手指一碰像触电,克服着轻轻拍打了几下。
“谁啊,别烦我,我要睡觉。”陆飞翻来覆去,躲开巴掌。
“曾大美,甭这么温柔,我来!”
秦海路捏住他的下巴,五指展开,来一记清脆的如来神掌。
“嘶,丫的谁抽、海路姐?学姐?”
陆飞刚想发作起床气,看到她们的娇容,不由一怔,眼里出现无数个叠影。
曾丽抿抿嘴,“你可能发了低烧,先量量体温。”
低烧!?
陆飞吓得差点咬碎体温计,全身哆嗦,特么不会是萨斯吧?
他拼命回顾两三个月的行程,紧张慢慢减轻,但以防万一,催促她们喷消毒水,戴口罩手套。
“至于嘛你!”秦海路白了白眼。
“至于,我是认真的!”
陆飞迷糊中带着清醒,曾丽从未见过他神情如此严肃,虽然纳闷,但心却暖洋洋的。
“咳咳,咳咳。”
半晌,陆飞轻轻咳嗽,眼皮打架,闭上又打开,整个人东倒西歪。
曾丽赶紧把枕头立起来竖放,垫在他的背上,然后取出体温计。
果不其然,377度,低烧!
“屋子这么冷,肯定火没封好,我去邻居家夹个煤,曾大美,阿飞就交给你啦!”
秦海路一溜烟跑没影,曾丽咬下唇,余光里瞥见陆飞倒向一边,吓的连忙扶正。
他下意识道:“别碰我。”
曾丽顿时一僵,心里发苦,有必要生份到这地步,连碰都不让我碰吗?
“我怕传染给你,学姐。”
陆飞话音落,误会瞬间解开,曾丽眼波潋滟,他这是关心我吧?他真的,我哭了。
她坚决道:“我不怕你传染。”
“我怕啊,你离我远点,离我房间远点。”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曾丽双手隔着厚厚的被子抱住,他的头自然后仰,枕在她的肩上,热气吹到脖子。
“那我平躺,总行吧。”
陆飞叹口气,眼皮沉沉合上,鼾声依旧。
“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