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撇撇嘴,“别忘了,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敢践踏一切法律,何况背刺朋友,这一切如果成真,后果会怎样?”
“后果、后果不堪设想。”
明明是大冬天,田仁礼额头绽出汗珠。
陆飞身体前倾,“如果不只做空大豆,连豆粕、大豆油的期货一块做空呢?”
“什么!?”
田仁礼一想到陆老爷所说的操作,整个人的脑袋嗡嗡,如坠深渊。
顿时间,陷入一片死寂,气氛压抑沉闷。
服务员端着鸳鸯锅一进屋,不禁诧异,但也没多想,把一切布置妥当,一盘盘羊肉摆得满满当当。
“尝尝吧,这肉不错。”
陆飞拿起筷子,夹起一片羊肉。
田仁礼道:“陆总,你说的这种情况太可怕了,不会,应该不会吧……”
“什么叫应该不会?狼可吃羊!”
陆飞把涮好的羊肉放进嘴里,咀嚼着:
“带800万吨的量,本来就是头大肥羊,还新闻直播,这不是直接告诉人家来宰我!”
孙孟全感觉好有道理,竟无言以对。
突然发现这次的采购团,也许真是好心办坏事,就像长平之战,赵括带领赵军冲锋进攻,误入秦军陷阱,惨遭包围。
结果国内大豆油商会像赵军,坑杀殆尽!
“陆总,该怎么做?”
田仁礼望着整桌的羊肉,毫无食欲,一看到血淋淋的肉,就想到九三粮油也这么分食。
“我已经说过,套期保值。”
陆飞毫无保留地直说,国企没法绕道做国际期货,但可以曲线救国,国内也有期货交易所,大豆销售是大连期货市场的基差销售。
“可是这不够啊!”
田仁礼一脸惆怅,大连交易所期货有豆粕有大豆,但没有大豆油,而且持仓少,头寸少了转移不了多少风险,多了也没有对手。
陆飞凝视着:“还有更稳妥的办法。”
四目相对,田仁礼瞬间意会:“陆总的意思,和鲁花一样,退出采购团?”
陆飞道:“田总以为呢?”
田仁礼猛地仰起脖子,烈酒入喉,然后拿起毛巾抹了一把脸,“吗的,赌了!反正采购团多我九三一个不多,少我九三一个不少!”
“够硬!”
陆飞给他倒酒。
“不不,陆总你才是又硬又高!”
田仁礼竖起大拇指,恭敬地敬酒。
叮的一声,玻璃酒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推杯换盏,但火锅宴不算尽兴,在大豆危机的高压下,再好的胃口都要打折。
三人喝得半醉半醒,结帐后走到门口。
陆飞伸出手:“田总,希望你能劝劝其企业,比起我,如果是九三集团发话,我想还是能让他们重视起来。”
“一定!”
田仁礼握住用力摇了几下:“但愿不要被陆总言中,没有发生最坏的结果。”
“但愿吧。”
陆飞叹口气,目送他转身离去的背影。
沉默了一整场的孙孟全,突然张口:“陆总,我总算明白了。”
陆飞惊异道:“你明白什么?”
“你这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啊。”
孙孟全眼神里充满敬佩,啧啧称赞。
“只是尽力而已。”
陆飞自嘲了下,掏出手机拨号过去:
“欣姐,告诉卡尔森他们,执行计划!”
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纽约,曼哈顿中心的公园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