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是制片导演主演这些主创,而c位站着自然是陆飞,刘德桦、冯裤子等人等着他第一个上香拜神,把香插在香炉里,再掀一掀摄像机的红布。
这一套,纯粹是香江导演演员北上,把以前那套风水规矩带入,久而久之,约定成俗。
“拉卜楞寺有世界最长的转经长廊,听说很灵验。”
曾丽侧目而视:“要不要去拜一拜?”
陆飞摇头失笑:“从来就没有什么神仙皇帝,求佛不如求己。”
但转念一想,自己重生何尝不是一件挺玄乎的事,随即改口道:“不过如果学姐想去的话,我一百个愿意陪着。”
曾丽露出灿烂的笑容,含情脉脉地对视。
当着剧组和媒体的面,不得不克制,连手都不牵,甚至为了避嫌,结伴混入到临时抱佛脚祈祷的大部队中。
一路走来,陆飞时不时能看到有人一次次俯首祈念,一次次五体投地。
曾丽虽然没到这种地步,但也不差,手持念珠,走几步便停下来,闭目呢喃,清冷的脸上写满了圣洁。
“学姐,你祈什么愿啊?”陆飞道。
“不能说,秘密。”
曾丽晃了下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陆飞满腹狐疑,从冯裤子身边经过,就见他双手合十,低声祈祷:
“南无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这几天能下一点雪,一点就好。”
卧槽?
他不禁一怔,你丫净土宗跑这里祈祷下雪,还能在奇葩一点吗?
这活不该天庭干嘛!
祈愿一结束,开机仪式随之落幕,这也代表着整个剧组正式进入工作状态,导演组、摄影组、美术组、道具组等等主创团队开会商量,确认拍摄计划日程,然后在开拍前做一次剧本围读会。
演员围坐在一张桌上,冯裤子悄咪咪道:“陆爷,您不用紧张,我们不是要考您,而是您考考我们。”
“我需要紧张吗?”
陆飞嘴角一勾,我无时无刻不再表演,甚至每个呼吸!
杀杀他的威风
冯裤子为了躲媒体,连调虎离山都用上,明明在夏河开机,却杀到天祝。
岔西滩火车站。
工作人员不断穿梭于人群,搬着道具,布置候车室,近百名群众演员在副导演的指挥下,背着行李排队进出,谨记站位和走位。
“化妆好了没有?”
搭在室外的帐篷,传来冯裤子的催促。
陆飞任由化妆师捯饬,戴上假发,嘴巴下巴粘上胡子,直接从二十岁的青年,一下跨越到三十岁的壮年。
镜中的自己,黑色的皮夹克,搭上一贝雷帽,满身的艺术细菌,一副不幸落榜的落魄画家的模样。
《天下无贼》,其实是王丽、王薄这伙临时改邪归正的善贼,跟黎叔为首草菅人命的恶贼,围绕着傻根的6万块,斗智斗勇,甚至殊死搏斗。
而他这个假扮画家的警察,如同上帝视角俯视两伙贼,编织天罗地网,等着自投罗网。
简单地走了两次戏,冯裤子低声道:“陆爷,您只要照着刚才的彩排来就成。”
陆飞嚼着口香糖,没有半点压力,他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坐在长椅画画,仅此而已。
没有一句台词,简单地一批,在甘南的大部分戏就这样,有台词的得等到回燕京。
“摄影组,到位。”
“录音组,到位。”
“3,2,1,action!”
啪的一声,场记打下板,立刻闪到一边。
运行的摄像机镜头对准着陆飞,他挥着笔,在电子设备上涂涂改改,写写画画,整块屏幕上早就画好曾丽的速写肖像。
恰恰她和他,两人背对背坐在同一张长椅,彼此之间,隔着一个人的身位。
就在此时,刘德桦端着热气腾腾的水壶,闯入陆飞的视线,两人似有意似无意地撞了一下。
激情的创作被突然打断,陆飞皱眉抬眼,脸上写满不悦。
“骚瑞。”
刘德桦道了声歉,随即面对曾丽,一边悄无声息地把他的钱包扒走,一边虚情假意道:
“从今往后,我和你形影不离。”
“咔!”
冯裤子回看了遍监视器,过渡戏没有任何难度,但本着精益求精,保了一条。
第二条,第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