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导演摘下耳机,喊道:“下一场准备!”
“慢着慢着。”
此时,章卫健露出阴恻恻的坏笑,凑了上来。
“阿dick,什么事?”导演可不敢得罪。
“我觉得下场戏,我们俩该加戏。”
章卫健喊来谢庭锋,三人改成粤语,嘀嘀咕咕了一阵,目光不由自主地睨向躺着的王伯兆。
曾丽和袁荃不晓得他们要搞出什么名堂,听又听不懂,只能干等着。
袁荃好奇道:“曾大美,你说他们在聊什么?”
“可能是讨论戏吧?”曾丽拿不准。
半晌,三人终止了聊天,执行导演站起身,操着不利索的普通话说:“原来的情节不够有张力,我们稍微改动一下,让阿dick还有霆锋自由发挥一下……
那个江别鹤,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动。”
王伯兆不以为然,大牌临场加戏在剧组里稀疏平常,很有职业道德说:“没有问题。”
“那好,我们继续拍啊!”
“action!”
摄像机齐刷刷地对准演员,画面中谢庭锋整张面瘫脸开始扭曲,明明演的是滔天的恨意,却仿佛得了羊癫疯,就差口吐白沫。
章卫健演技精湛,肉眼可见的的愤怒,一把推开仆人,大喊着:“报仇啊!”
“咣当!”
木板落地,王伯兆暗暗用手扒着,才没有摔下去。
“报仇啊”犹如一个信号,两个人扑了上去,一个上半身招呼,一个下半身招呼。
没等王伯兆反应过来,一记巴掌结结实实地扇在他的脸上,强忍着怒意一动不动。
原以为就是逢场作戏,万万没想到章卫健似乎“入了戏”,直接骑在了自己的身上,双手抡开狠狠地抽耳光。
一边打,一边喊:“出卖我爹!出卖我爹!”
“狗贼!狗贼!”
谢霆锋也毫不客气,不断抬腿不留余力地猛踹。
王伯兆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疾风骤雨的拳脚,但依然纹丝不动,任由俩人踢打。
而执行导演双手怀抱,竟然目睹着没有叫停。
除了两人发出的怒吼和拳脚声,片场忽然变得格外安静。
“曾大美,好像不太对劲。”
袁荃避开镜头的拍摄,小声嘀咕一句。
曾丽和她对视了一眼,挨打的戏又不是自己没亲身经历过。
即便要求实打,彼此也会客客气气。
甚至像《还珠格格》的容嬷嬷扎针,针头对准的其实是容嬷嬷自己,疼的也是容嬷嬷,偏偏她扎的那三人,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渐渐地,现场人全明白怎么回事了。
赤裸裸地打击报复!
羊雪没遇到这种情况,左右为难,戳在原地一动不动,在场工作人员更是像鸵鸟,装作看不懂的样子。
曾丽瞪着眼,挺身把谢庭峰拉了下来:
“无缺,够了!就算为孩子积点德吧……”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
“咔!”
执行导演皱了皱眉头,马上叫停,然而章卫健仿佛闻所未闻,多扇了两个耳光,但多扇了也就多扇了,连一声道歉都没有,反过来不满道:
“导演,怎么回事?铁心兰没这么早入场吧?”
“系啊系啊,曾小姐,你未免太心急了一点,不过冇事,我们再来一条。”
执行导演冲着曾丽搓搓手,转头冷着脸问王伯兆,“怎么样,你有没有问题?”
王伯兆疼得龇牙咧嘴,通红的脸颊上,掌印清清楚楚,“当然不行,都这样还怎么拍?起码热敷一下再来。”
“哪来那么多事啊,我们香江那些武行朋友摔断个腿,骨个折照样上工。”
执行导演根本不给任何休息机会,甚至干脆剥夺了江别鹤正面挨打的镜头,美其曰:暴力镜头,不容易过审。
“你、你,那好吧。”
王伯兆寻思赶紧拍完少受罪,忍气吞声地只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