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福尔德像斗牛犬一样咆哮:“动荡只是一时的,房屋的拖欠率是上升到54%,那有怎么样,带来的风险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对雷曼,对整个华尔街的盈利没有影响。”
“真的没有影响?”
约翰保尔森毫不留情地质询雷曼的季报数据有没有完整披露了次贷相关资产。
我告你毁谤你知道吗?
我告你毁谤啊!他毁谤我啊!
理查德福尔德恼羞成怒,“是不是就是你一直故意造谣,影响雷曼的股价,好方便你们做空?我会请求证券交易委员会出面调查!”
“好啊,我觉得两边都可以查查。”
陆飞笑眯眯地插入两人中间,看似劝架,实则拉偏架:“约翰也是好意,他完全是想引导你们雷曼改善资本结构,正视亏损。”
“是不是好意,你们心里不清楚吗?”
理查德福尔德鼻子冷哼一声。
“这里人多,我们到外面聊聊。”
陆飞把应酬的工作推给约翰保尔森,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空旷的露天阳台。
天上无月无星,漆黑一团。
“你究竟是和谈,还是宣战?”
陆飞一本正经说:“想清楚再回答我。”
理查德福尔德回忆起融资的重重困难,感慨万千:“如果圣诞宴会那天,我请你吃饭,请你打桥牌,不是叫美林、贝尔斯登他们给你捣乱,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我不爱打桥牌。”
“想学吗,有机会我可以教你啊。”
“就雷曼现在这情况,还有时间打牌?”
“那还不是你!就因为你,雷曼股东、员工,甚至整个金融系统都遭了殃!”
理查德福尔德咬牙切齿:“蒸发了几十亿美刀,你让我输得很惨呐,陆。”
“惨吗?”
陆飞笑道:“你进攻企鹅的时候怎么不说?就你这态度,很难让我原谅。”
“你到底怎么样才肯停手?”
理查德福尔德烦躁地叼着烟,点上火。
“我可以停止做空雷曼,或许还可以让你照现在市价买cds,但就看你是一个什么态度。”陆飞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就还在双指指间,直直地盯着他看,意思再明显不过。
“骚、骚……”
理查德福尔德可是华尔街有名的暴君,只有别人向他跪着认错,却很少能让他低头,但一想到雷曼危在累卵,无奈地替他点上烟:
“骚瑞,陆,我错了。”
“这才是一个和谈的态度!”
陆飞吐了口烟圈,“我毕竟不像犹太人,以牙还牙,以血还牙,华夏人喜欢做事留一步,日后好相见,如果你是霓虹人,我高低会让你跪下,说声‘红豆泥死尼玛塞’。”
让我跪下?
我可是正星旗的体面人,休想!
理查德福尔德屏住呼吸,忐忑不安,不知道陆老爷又提出什么苛刻而羞辱人的条件。
“但你是美利坚人,不擅长道歉,擅长交易,你让我停手,该付出什么代价呢?”
陆飞在烟雾缭绕中,眯了眯眼。
理查德福尔德一个激灵,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刁难他,意外之余果断提出——
你不就是想要雷曼的优质资产!
我给!
但他保留最后的尊严和底线,“不过我不卖给你,我只卖给你背后的华夏银团。”
“可以!”
陆飞正有此意,反正中间商也能赚差价,还能在上头和四大行挣一个大大的人情。
毕竟在上市潮,被外资当韭菜割。
终于,可以出口恶气,也割一把华尔街!
……
回到宴会厅,两人相看两厌,立马分开。
约翰保尔森凑了上来,一问惊讶道:
“就这?”
“放心,我从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