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必须支持财付宝跟企鹅支付,这是解除滴滴限制令的条件之一,不容讨价!”
“鹿总,这些就是硬核联盟解除滴滴限制的要求,柳清、我跟高管们反复研究……”
程维在电话里欲言又止,难以开口。
“决定投降是吗?”
鹿云脸色阴沉,咬牙切齿。
自己之所以创立滴滴,之所以引入柳传智跟联翔投资滴滴和易支付,不就是希望易支付能一手通过滴滴接入到打车支付场景,一手通过联翔接入到手机终端支付场景。
然而,这一切计划几乎破产了!
滴滴就这么被陆飞轻描淡写地办挺了。
“鹿总,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现在滴滴的处境很难堪,不光是被同行排挤,被硬核联盟针对,被有关部门严查,更重要的是顺风竟然说服了快的同意收购,已经抢先我们一步攻占沪市市场,再耗下去,华东不保啊!”
程维急道:“燕京丢了,鹏城丢了,再把沪市华东丢了,资本就会放弃投资滴滴。”
“所以,你们投降了?”
鹿云气得全身颤抖,眼眶几欲眦裂。
“鹿总,我们这不叫投降,我们这叫战略性忍让,忍一时风平浪静,滴滴才起步,虽然有您和柳总保驾护航,但跟顺风比起来显然是势单力薄,我们需要时间发展,需要积蓄市场和资本的力量,等到了壮大的那一天,就可以一扫前耻,跟顺风真刀真枪地干一仗!”
程纬说的冠冕堂皇,没有丝毫羞耻。
“你!”
“唉,你说的这些我明白,就这样吧。”
鹿云先是一怒,但思来想去,一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
电话听筒里,传出嘟嘟嘟的忙音。
网约车的市场可以预见,可是有几亿的潜在用户、几千万的日活,能创造出10亿级的日均gv,易支付分一杯羹都能活的滋润。
但财付宝和企鹅支付横插一脚,易支付不出意外,慢慢地会被滴滴边缘化,甚至弃用。
而硬核联盟,更是把全国手机接入渠道,统统跟财付宝和企鹅支付绑定,甚至但凡是全球安卓智能机,也都不离开。
易支付呢?
只要天杀的陆飞玩阴的,像对付滴滴一样,动动指头使唤硬核联盟,就能把易支付在手机渠道上的下载和引流,无声无息地卡住。
加上互联网,堪比智子锁死人类科技!
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这样!
鹿云想不通,烟灰缸里的烟越堆越多,桌上椅边的酒瓶也越来越多,一天、两天……
一周的时间,公司很少去了,电话也很少接了,甚至干脆连班也不上了,整个人意志消沉,关在书房里,变得越来越奇怪。
以口才见长的他,慢慢开始不爱讲话,不爱出门,不爱吃饭,不爱看到别人,甚至不爱睡觉,躺在床上,总觉得睡意越来越淡。
起初还能熬到深夜,眯上三四个小时。
后来就缩短,变成了一两个小时。
甚至有时候,他干脆睁着眼睛,看着太阳升起,他其实什么都没想,但就是有一种沉重的无力感压在胸囗,压得喘不过气,眼神失去了色彩,尽是绝望的灰色,活得毫无价值。
幸好,还有个张瑛。
终究是心思细腻的妻子,早早就发现有问题,结合他的表现,加上多番打听,竟然得出个很吓人的结论。
丈夫可能得到抑郁症!
吓得张瑛惊慌失措,那些抑郁症患者自杀的新闻,铺天盖地地涌入脑子,忙不迭地拉着鹿云,强硬地要带他去看医生。
“抑郁?开什么玩笑!”
鹿云满脸胡茬,躺在沙发,整个人僵硬得像具僵尸,眼圈发黑,却毫无睡意,明明刚刚吃过了饭,却感觉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
“没得商量,赶紧换衣服!”
张瑛一把把他拽了起来,“去医院之前,把你这胡子刮干净,又不是络腮胡,难看。”
“不用,我说了我没有抑……”
鹿云没好气地反驳。
“别废话!”
张瑛生拉硬拽,把他带到了心理治疗方面权威可靠而且私密性极好的私人诊所。
毕竟以鹿云如今的身家和地位,一旦曝光什么病症,可会影响到易支付和滴滴。
鹿云在屋内,她在屋外,一开始还坐得住,时间一长,紧张不安地在走廊踱步。
半晌,就见门推开,鹿云慢吞吞走出来。
“怎么样?”
“呃,医生没说,叫家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