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菁在床上不安地蜷缩打滚,汗已经渗过了发际线让她的碎发紧紧贴在额上。
快疼晕过去的时候,透过窗帘照进来的街边灯光忽地被挡住了。陆崇泽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床边。他叫着陆崇景的名字,递给她一板药。陆菁一看上面是英文的advil,只能虚弱地看向他,发出无声的询问。
“我在你药箱找到的,应该是你平时吃的吧。”
陆菁沉默片刻,随即推测出痛经是陆崇景的长期病症。她苦笑着,原来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也逃脱不了身体的痛苦。母亲对止痛药的抵触历历在目,她心底便有些抗拒吃那药,但又不敢表露出来——跟陆崇景不一样的行为会引起陆崇泽的怀疑么?
陆崇泽看她似是被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低着头,手没有接药的动作。他没多问,只说,“这药是你在国外买的吗?上面说15分钟就见效。”他强势地把水已经递到了她嘴边,“水是温的,不烫。”
陆菁不知是被他描述的15分钟缓解痛苦所诱惑,还是被手指沿着水杯传递过来的热量所蛊惑。她盯着水杯里的水平面迅速咽下一颗药,然后又躲进了被子里、似是下了逐客令。
等陆崇泽那轻轻的脚步声离开了房间,她半睁开眼,轻轻用手抚平他坐的那块还有余温的下陷,终于在止痛药的药效下安稳地睡着了。
陆菁是被炸鸡的香味叫醒的。是熟悉的油炸混着蒜香味儿,本没有胃口的她被吸引到厨房,就看见陆崇泽的背影在料理台前忙碌着。他没有回头,却熟稔地问道,“我怎么以前不知道你疼得这么厉害?给你熬了点红糖姜汤。”
如果不是因为昨天在地下停车场发生的事,她应该也会对他的体贴和照顾卸下心房吧?陆菁瞟过那眼熟的炸鸡袋,是她喜欢吃的楼下那家。她看似边漫不经心地拆着炸鸡的纸袋,边不动声色地问,“晚宴那晚,你看见我的车钥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