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接着刚刚赫凯起床气的话题,“什么都没有。”
没再凶她,更没有带她去找死,只是定定看了她两秒,接着睡。
“后来他说以为是男生拍他,还有就是他起床气比较大,不要拍他。”云桉说。
虽然这个后来是很后面的后来,毕竟她和赫凯同桌的第一个月,两人说过的话十个手指头数的过来。
这并不夸张,她并不擅长和男生打交道,酷哥同桌自然也不是没话找话的人。
“呼——那就好”,尹小月放下心来,“我还以为你受欺负了。”
云桉摇摇头,“那倒没有。”
尹小月点头,又抱臂分析起云桉的话,“不过他怎么会说以为是男生拍他?”
云桉看向尹小月。
尹小月眼睛忽地一亮,冒粉红心心,“诶我说,大校草这专门的解释是在给你道歉吧!天哪,他好迂回噢!”
云桉则一手抓着太阳花挂件,拉长嗯了声——
“没想过。”
她有够干脆。
尹小月一滞,又不免有些愤愤,“什么嘛,你对我们大校草也太冷漠了。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欲擒故纵啊?”她凑前看云桉有没有撒谎。
兜兜转转竟然又绕回这个问题,云桉哭笑不得。
黄昏吹起一阵晚风,落日晚霞染过大半边天空,像急匆匆的人不小心将颜料打翻在画布。
“那难不成我还得一腔热情念念不忘?”云桉双手捧脸,拗了个少女心动的表情,下一秒恢复如常,“就只是同桌啊。”
“同桌还不够!?朝夕相处那么久诶?”尹小月左看右看云桉满不在乎的样子,像是想找出她在强颜欢笑的证据,“现在要分开了你一点也不难过吗?”
“没有一点舍不得?”
尹小月抬肘撞撞云桉。
云桉触电似收肘。
这种感觉太过熟悉,云桉一瞬间回到高三。赫凯左撇子,他俩做同桌的时候手肘就老打架。
尹小月:“我跟你说,赫凯这种高逼格的帅哥,以后说不定再也见不到了哦。”
云桉愣了下。她还捂着手,“高逼格?”
“of urse!”尹小月提高音量,“那人谁啊——”
“我大省附的天选校草啊!”
云桉他们高中这几年口碑有点尴尬。
文化课虽然一骑绝尘,课外活动却乏善可陈,最惨竞技类比赛,比如篮球。外校一对上云桉他们高中就跟打鸡血似的,直往死里虐。
以至于省附篮球队一直被讥讽是南省鱼腩队,高分低能,任打不还手。
母校被针对,放谁身上也不能忍,可不知道是不是本部被管太严,校风规矩得有些软弱,竟无人回应,最后还是前两年新开的私立部站出来护短:
“来,是哪个傻逼说一见省附就来劲的。”
“出来对打。”
私立部被本部嫌弃全员混混不是没有道理的,那校风火爆得就跟百年名校没有半点关系,简单粗暴,谁不服打到服为止。
不过也是私立部那帮人够狠,开校两年就赢下篮球赛的总冠军,而且最后一场决赛还是客场,直接在死对头高中家门口捧走奖杯,怎么能不解气。
所以校本部的人再怎么看不上私立部,在私立部捧杯以后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兄弟分部“有点东西”。
而作为冠军队伍的绝对火力点、决赛反绝杀的执行者,本就出名的赫凯直接被封省附的天选校草。
所以尹小月始终不能理解云桉那轻飘飘的态度。
尹小月:“你不觉得这种大心脏的男生很帅吗,你是没看篮球赛,每次只要他一上场,我们场边都绝对沸腾,比分落后也不怕,大家都觉得只要他出手扔两球这比分就回来了,无论多糟糕的比分只要有他在就稳了,你同桌就是那种特靠谱、让人特有安全感的男生,不然为什么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他。”
云桉听着小姐妹对同桌的高评价,难以置信。他、他评价这么高的吗?
同桌关系近水楼台,确实有很多事情是只有云桉才知道的。
你就说去年晨跑那事吧。寒冬腊月,省附突然要效仿北方名校,推行六点晨跑制度。
本部和国际部不知道什么情况,老幺私立部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低年级有些班激进点的,已经在动员部内其他班级,联名上书给校领导抗议。
云桉他们高三十五班还好,一直没有表态,但老方还是专门来找赫凯。
课间,她和他都在罚抄古诗。
老方突然窜出,小半截身子露出窗外,怒气冲冲:“晨跑的事,你小子不许掺和进去,还有那张倡议书,十五班不许传阅不许签名,看到了立刻交给我,我要看看下面哪个班那么大胆敢和学校叫板,岂有此理!”
云桉听着老方没头没尾的说教,暗暗吃惊,没想到晨跑的事闹得这么大,谁知身边撑着头抄书的男生语气散漫道:
“什么晨跑。”
云桉笔下最后一捺直接歪掉。
他是怎么做到张口就来的!